甄黛自顧自得笑著,絲毫不顧及旁人的目光,只不住得盯著一處光亮,看得越發入迷。
在甄黛不注意的時候,一個小內侍悄沒生息地退了出去。
“夏公公,貴妃娘娘在裡頭還算安慰,也不曾有要出來的念頭,你看這……。”
夏守忠雙手揣在袖子裡,眯著眼老神在在地道:“陛下只吩咐了讓貴妃娘娘好生休養,你們盡心伺候著就是,娘娘若是想出這門,你們可得好好規勸,萬萬不能讓娘娘犯了錯兒,反正……也沒多少日子了。”
一旁的小內侍一驚,慌張地道:“奴才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
楊溍帶著滿身水汽,身上胡亂披著件中衣,半溼的頭髮搭在肩上。
“都查清楚了?”楊溍的眼中似是凝聚這一場風暴,隨時都能將眼前的人撕個粉碎。
“回陛下,已經查清,是有人在陛下的喝的酒裡面放了稍許助興的藥物,可那酒能提藥勁便……”
楊溍閉上眼,將所有情緒斂在心頭:“一個都不留。”
這一次,下的是助興之物,可若是下一次,讓裡頭下的是能傷及性命的藥物呢?
不是楊溍心狠,而是在這種事情面前,只能是寧可錯殺,不能放過一人。
那位回報的太監心中一凜,將所有能接觸到楊溍膳食的人都梳理一遍,準備……
“先等等,今天青鳥滿月,等過了今日再……”楊溍的左手緊緊握成拳大唐風后。
“是……”
楊溍起身道:“更衣備轎,去長寧宮。”
出生不久的嬰兒,一天要睡十幾個小時,這嬰兒睡著的時候,那可真是個小天使,可只要一醒,那就是個混世魔王。
鬱偆坐在小床邊,看著正笑得香甜女兒,臉上不由自主得露出甜蜜的笑容。
“呀……”小青鳥砸吧著小嘴,小手小腳動著,看著像是要醒,可她並沒有醒。
“呵……”鬱偆笑得想一個傻子,恨不得手上有支筆,能將自己女兒的樣子畫下來。
剛生下不久的孩子心肺功能還沒有發育好,只能趴著睡。小青鳥蓋著條蔥綠色的錦被只露出一個頭來,可那頭上還戴著個小帽兒,半張小臉還睡在枕頭上。鬱偆其實連女兒的臉都看不清,可看著那被子下的小胳膊小腿,鬱偆怎麼看怎麼愛。
“哇……”小青鳥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張大了嘴,毫無顧忌地哭起來。
鬱偆放在小床邊的手一縮,試了幾次都想將孩子抱起來,可仔細一想,她好像都沒正經抱過孩子。
“還是你來吧。”
鬱偆在一旁看著,見奶媽子熟練地將青鳥抱起來哄一旁的嬤嬤及時檢視床鋪,又見一位嬤嬤將捂暖的手,仔細看青鳥繫著的尿布。鬱偆看得及其仔細,甚至忍不住用手比劃。
“娘娘,可是覺得這些人做的不好?”徐嬤嬤問道。
耳邊的哭聲都止不住了,哪有做的不好的。
鬱偆看著自己的雙手,道:“將青鳥抱來我這兒。”
如果按照現代人的看法,鬱偆這個母親可能並不怎麼盡責,她都沒親自餵過青鳥一口奶,也沒給青鳥換過一條尿布,更沒為了照顧睡眠不規律的青鳥白天黑夜的不睡覺。
但這些事情多的是人給鬱偆代勞,更何況比起鬱偆這個睡眠都不懂的人來,將孩子照顧的更加仔細,鬱偆又何必硬要插手。
鬱偆只需時不時得看看孩子,如今身體好些還可以將孩子抱起來逗一逗,看一看。
小青鳥一下一下,在鬱偆的胸前拱著,將鬱偆胸前衣服都弄亂了。這樣小的孩子,都還不會抓物,卻能用小手將鬱偆的衣服弄開。
奶媽立刻福身道:“公主想是餓了,還請娘娘將公主交由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