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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著如洗如練的聖潔的光,折射出的除了一片痴心還有一片私心。

☆、永訣

“那為什麼?”陶木突然想起那素昧平生的華珧,那個華珧,在當時的民風下,在當時的流言下,有沒有曾經希望自己是女子過?(華珧:我不是想過嗎!當然有過!【臉紅】)

“對不起,我就是怕你要變成女子,你和華珧,就不像了其實現在才覺得沒什麼,人一樣就好,容貌性別大可不必在意。你別誤會啊!當時你還沒生出來,我的想法也確實很幼稚所以,唉,你要是個女子,反而更好怎麼說,你不會生氣的吧?”繁吹聲音愈來愈小,愈來愈細,後面的字句,帶著顯而易見的試探與膽怯。

這還是繁吹嗎?這還是當年那個舌戰群雄,筆下天地大,書中有乾坤的繁吹嗎?莫不是那氣勢只存在於肉體中?他的魄力從未來源於他的魂魄?

沒錯,繁吹變了,自從華珧死後,他就變了。不是變得鬱鬱寡歡,也不是變得乖張暴戾,而是成熟了,穩重了,坦然了,清明瞭。有些話,不要總想著最後時刻再說,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的最後一刻在哪裡。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他和華珧,他和陶木,都不是錯了,而是過了呀!

“沒,沒什麼了。都已經是這樣了,是個男人,也蠻好的”陶木擰著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再也找不到接下來的言語。是啊!他們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說不出話的地步。

“不好!一點也不好!”繁吹學著他的摸樣,擰著眉,連帶的額角的流金圖騰都有些扭曲。

“為什麼?你老是和我作對!?”陶木差點被他逗笑。可他看著繁吹一片虛無的身軀,怎麼也笑不出來。

“你說我活了三百多年,都沒個一兒半女,你說你要是能給我生個兒子多好,女兒也不錯”

“滾!”陶木惱羞成怒,卻再也掩不住唇畔的盈盈笑意。

就用這一瞬的歡愉來迎接永訣。

“你笑了,我想,我也該走了吧。至少還能看見你的笑,挺值的。”

繁吹的手定格在那條玉帶上,成了永恆,成了永訣。

一瞬間,煙雲俱去,霜銷雪霽,雲淡天清!

他僅存於世的那一抹寒涼,終是無法抵擋光陰的流逝,連帶走了無盡的苦痛。

陶木跌坐一地的殘碎,像個孩子一樣,失聲痛哭。

這不是他要的結局,不是啊!

他要的是花前月下一雙人,不是要他在雲端看著他孤獨終老。

這九州大地,你去何方不好?為何,為何偏要去那雲端,俯視眾生苦痛?!

哪怕就再入這紅塵與我荒唐一世,不好嗎?

我錯了,以後我會聽話的,你回來啊!

那我把華珧還給你。我穿華珧的衣服,我去畫你的丹青,我去舞那雙銅鞭,那你會回來嗎?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嫌棄我比不上華珧是不是?你怎麼不回答?

你就忍心看著我一輩子活在華珧的陰影下?你會不會疼人?

我記得你很疼我啊!?你變心了是不是?

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你很討厭我說你變心是不是?不說了,再不說了。

你要怎樣都可以,我求你,求你了,求你回來

陶木瘋了似的撕扯著那條玉帶,或許只有讓他撕扯些什麼東西,才能防止他去撕扯他那顆幾近分崩離的心。

無畏無懼無喜無怒無愛無恨亦無嗔。

一切始於一場劫,歸於一場夢。

☆、傳說

今天一天,來買豆腐的人都目光怪異而惋惜地盯著陶木,皆是齊齊嘆息,目光交接後卻又尷尬地遊離開來。

怎麼了?陶木細細回憶昨日的一切,有意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