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彌珞覺得仁王怎麼樣?”接過少女遞來的茶杯,幸村少年也不打馬虎眼,開門見山就是一招直拳。
手中的動作頓了一頓,神色自若,絲毫看不出剛才她有過什麼情緒,“精市哥哥怎麼這麼問?雅治為人處事、性格學習怎麼樣,我們大家都清楚。”
女孩子的感情較為細膩,比之男孩子成熟得更早一些。水無彌珞整理清楚心中的盪漾,現在也能坦蕩蕩地迎上堂兄探究的目光。
早就知道的,依她的特殊職業,最好的狀態就是與所有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過於親近的相處只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月光下的繁茂八重櫻柔和地擺動腰肢,少女的身形柔弱,卻有著不小的堅定心性。明明是個如花兒般的少女,卻一再地告誡自己去承受那些對她這個年齡來說過於沉重的家族負擔。明明該是受到親人、好友呵護的年紀,卻強硬地逼自己獨立。
少年看出了女孩子眼中的堅持,嘆了口氣。他拿彌珞沒有辦法,所以才考慮設計仁王,總想著能多個人照顧她。計謀是挺成功的,奈何仁王洞察力與自制力都不賴,沒能直接中招。而彌珞……
為了兩個不坦率的傢伙,幸村精市表示森森地憂鬱了。
國二前的合宿最終還是平平淡淡地結束了。
除了髮卡以外,眾人都預設的這對男女生再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件。甚至給人的感覺,兩個人的距離也就保持在那個最恰當的點,再沒有進一步的趨勢。
——除了水無彌珞在生日時真的將珍貴的許願機會拿來完成與仁王雅治的那個賭氣的約定——留辮子。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國二的開學仍未有所改變。直到——
五月,國二第一學期開學一個月。
正是天氣漸漸熱的時節,春季在不經意間緩緩退出了和暖的舞臺,牽來了夏季的小半個身影。
立海大附中毫無懸念地在四月的預選賽中拔得頭籌,同班的仁王雅治和丸井文太在經歷了國一之後也越發地淡定、寵辱不驚。
值得一提的是,仁王少年在網球之餘多了一項活動——勾搭某學生會會長柳生比呂士。不過其勾搭功力太過高深,就連離他最近的幾個人都不太清楚他究竟是什麼時候盯上立海大著名紳士的。
(三)
平淡無波的四月之後,在神奈川閒得無聊的水無彌珞終於接到了又一筆生意。說實話,她也沒想到去年的“再會”竟是這麼快就來了。
沒錯,委託人就是冰帝那位大爺。就她的觀察來看,此人氣場頗強,不易惹妖鬼上身。這也是當初那隻小天邪鬼只敢嚇嚇人卻不敢真對他動手的原因。
不過,這次的地點是在冰帝學園,大概事關學校學生,所以他大爺的口氣聽上去僅是嚴肅傲然,並沒有什麼惹禍上身的驚慌失措,雖然這詞兒壓根兒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五月的某個週末,在一切整裝完畢之後,水無彌珞踏上了前往東京的道路。
為了節約用錢,水無彌珞很淡定地無視了急切期盼她的到來的跡部大爺,選擇了慢吞吞的公交車。所以儘管很早就出門了,到達時仍舊到了中午。
由於是週末,而且路過的是學校,公交車上根本沒什麼人。只不過在她起身時,卻被後面的呼嚕聲吸引了注意力。
——黑色的卷卷的像海帶一樣的頭髮,毫無形象的睡姿……怎麼看都是雅治非常感興趣並且是自家堂兄寄予厚望的一年級後輩切原赤也同學。
見少女遲遲不下車,只愣愣地看著最後座睡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的小少年,司機大叔瞭然地笑了起來,“你認識這個同學嗎?他已經睡了好久了,怎麼叫都叫不醒……已經繞了兩圈了,你乾脆帶他走吧!不然要繞第三回了。”
無奈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