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間,慕晚用刀鋒割開了自己的手掌,一枚傳音符從袖子落入手中,被血液沾染上後,傳音符立刻就燃燒了起來。
雲一灃眼神冷到了極致:「終於等到你們兩個逆徒了。」
他似乎在這裡守株待兔了許久,只為了這一刻。雲一灃根本就沒有打算和他們多說,抬手就打算將他們擊殺。
雲珏立刻道:「師尊,我們如今是劍尊的劍侍,您動我們,就是要和劍尊為敵。」
雲一灃冷淡道:「我敢今天前來,就是知道青蓮那個老頭今日無力關注你們兩個小蟲子,只要毀屍滅跡,誰會知道是我動的手。」
淒冷掌風將至,慕晚狠狠地看著他,突然道:「你不敢殺我們。」
雲一灃眼睛眯起:「哦?」
慕晚嘴角露出一抹痛快地笑意:「我將你的秘密封存在符紙中,和我同師兄的命符捆綁,當我們身死的那一刻,記載你秘密的符紙將會送往全大陸各大勢力掌門的手中,那時,你的秘密還保得住嗎,谷主?」
雲一灃臉色難看了起來。
他知道這個女瘋子說的是真的。
「你竟然敢違背心魔誓?」雲一灃咬牙切齒道。
慕晚渾不在意地說:「命都沒了,總歸也等不到心魔劫的那一天,誰還管那麼多。」
雲一灃臉色陰沉半晌,抬手一揮,掀起一陣迷霧。
迷霧過後,他帶著昏迷過去的慕晚和雲珏,消失在了春溪山。
此刻,西洲各大世家,同樣在明家的帶領下集結起來。
明然一襲紅衣,背後長劍同樣是鮮艷的赤紅色。
她身邊有一個神色漠然寡淡的少年,正是她的弟弟,明洛。
西洲世家在他們二人的帶領下,顯然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
姐弟倆互不理睬,各自帶著隊伍,向著深淵進發。
佛國感業寺的佛修,魔域的魔族,同樣跨過了那道邊界線。
兩百年來,深淵第一次有如此多的人浩浩蕩蕩集結前來。
……
深淵結界中,全大陸八百多名見龍門已經盡數到齊。
神機眾人,已經苦戰了五天。
雲一灃趕到時,正巧碰上一線的陣法師重傷退下。
他帶著蒼朮谷的醫修迎上去,送上適時的治療。
裴泓道:「你怎麼來得這麼晚。」
雲一灃淡聲說:「谷裡有些事,耽擱了。」
裴泓皺了皺眉,沒有再說。
深淵裂口實在太大,南起中洲和西洲的交匯點,向北深入茫茫大漠,將佛國和魔域分隔開。
隨著千年的擴張,幾乎要完全將大陸橫切成東西兩半。
唯有南境一隅保持著淨立,深淵始終無法深入。
神機卻只有區區八百多人,哪怕都是動輒呼風喚雨的見龍門,也無法在如此綿長的邊界線上完全佈防。
晏懷風作為神機令主,站在深淵絕崖邊的第一線上。
陣法師的防線被破後,又有新的一批陣法師補上,符修在他們身後輔助和靈力供給。
綿長的邊界線上,還有更多的陣和符無暇顧及的地方,就只有武修法修和體修這等擅長鬥法之人用肉身頂上。
深淵結界之中,所有人的靈力都在瘋狂的消耗。
他們消耗得越多,深淵之物們吸收得就越多越強大。
這根本就是一場沒有任何公平性可言的戰鬥,但他們已經如此持續了近千年。
魑魅碩大的頭顱上掛著兩顆巨大的黃色眼睛,內裡是肉眼可見的濁液流動,令人一陣噁心。
神機眾人在一陣又一陣輪換中消耗太大,親身上陣的武修重傷頻頻,結界中的醫修已經忙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