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新靈眼神陰鬱一瞬,盯著祁念一的眼神讓人心底有些發寒。
【哼,若不是讓這小子小子完美破境,誤打誤撞將血脈啟用,又如何能生出白髮。白髮,族中秘傳記載只有血脈純度極高的人才能有這樣的特徵,當年我啟用血脈時都未曾有過,沒想到竟然讓他得到了。】
這番心聲全被祁念一收入耳中,於是她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如天機子所說,南境諸人就是當年白澤之死的元兇,那這些聞家人,所傳的血脈之力體現的特徵,就在毛髮上。
這樣看來,謝天行應該確實同聞家有些聯絡,只是可惜,這些人並非真的是來認親的,而是來要他們命的。
「江老,我知道的。」謝天行的聲音極慢又極清晰,他說,「我記得這個聲音。」
十幾年前,在中洲截殺他們一家人的那群人中,有一個人的聲音,和為首的聞仲平一般無二,他絕不會認錯。
這個人,就是害得父親自爆的元兇。
他眼底的仇恨一閃而過。
眼見兩方對峙,各不相讓,莊鈞出來打圓場:「我們也並非不相信諸位所言,只是這所謂的血脈牽引術,我等從未聽說過,不如各位給我們演示一番,也好服眾,諸位看如何?」
聞仲平眼底生出一絲不耐,卻仍是抬手,喚來身後的年輕男子:「阿焰,讓他們看看。」
聞新焰應聲上前,拿出的正是先前祁念一看到的圓盤。
他低聲說:「只要將血液滴在指標中心的凹槽,再甫以法訣,就能連線在場有血緣關係的人。」
聞仲平滿意道:「各位看到了?若有不信者,可以當場試驗一番。」
「我來。」玉重錦御劍而上,他僅用意念一動,就將手臂劃了一道小口子,一滴鮮血落在指標凹槽處,聞新焰掐訣施法後,指標晃悠悠地轉向了不遠處的玉笙寒。
而他們兩人,確實是親兄弟。
莊鈞神色明晦不定,讓人上前辨明真偽,確認無誤後,也只能作罷。
聞仲平便又道:「阿焰,滴入你的血液,給你這位堂兄演示一下。」
聞新焰有些猶豫,他想說直到剛才他們使用血脈牽引術時,出現的結果都有兩個人,這次該如何是好。但他在聞仲平的眼神中閉了嘴,依言照做。
被這麼多人注視,聞新焰還有些不習慣,埋著頭劃破了無名指,擠出一滴鮮血點在圓盤指標的中心,隨後單手掐訣。
那確實是一個在場所有人都從未見過的法訣,片刻後,圓盤上的指標開始左右轉動。
無數雙眼睛盯著圓盤上的指標,也確實如聞仲平所說,指標被滴入聞新焰的血液後,彈了下,慢悠悠轉向謝天行的方向。
「這、怎會如此?謝道友真是南境這群人的血親?」
七疏眼神劃過冷光,以為這群人是要包庇血親,正欲開口,卻發現那圓盤上的指標,抖了一下,又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指標,又轉向了祁念一的方向。
然後像是無法做出選擇一樣,在兩人之前來迴轉動。
祁念一緩緩吊起眉峰:「諸位,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說,你們族中還有另一個失散已久的親人,我也是你們你們的族人不成?這未免有些可笑了。」
聞仲平卻是笑道:「照理說,我們的血脈牽引術從未有過錯誤,指標會有這樣的變化,只能說明小友確實同我族有些關聯,不如一道前往,也好將自己的身世搞清楚。」
原來這才是他的如意算盤。
祁念一平靜道:「您是覺得,我對自己身世的瞭解,不如您這個外人來的清楚?」
另一邊,聽聞她說的話,身上纏滿了繃帶的蕭瑤遊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