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圓月時,人們在湖面放了蓮花燈,在燈裡面寫上自己的心願, 就有可能被神民誤認,帶回月宮。月神賞蓮時,心情正好,就會實現那人的心願。
因著這樣的期盼,湖邊放花燈的人很多。
靠近岸邊的水面上,開滿了精緻的假蓮花,有單瓣的,有重瓣的,或紅或粉,或紫或白,中間都燃著燭火,點點光芒在水面上搖曳著,像是金紅色的星星。
孟青山望著那片蓮花,似乎在想什麼。
宋曉芸:「要不要去放個蓮花燈?」
孟青山:「不必了。」
他雖這麼說,眼睛卻還是看著那片蓮花燈,「我只是忽然想到了月神的傳說,如果月神和神民真的存在,神的智慧凌駕於人,神民不可能會認錯蓮花和燈,月神也不可能察覺不到人的小心思和小伎倆。」
可是神民還是把蓮花燈帶回了月宮。
可是月神還是實現了人們的心願。
宋曉芸瞭然一笑,「那還真是溫柔的神呢。」
孟青山點頭,「可我並不相信有這樣的神。」
孟青山說了這句話後,身邊就再無回應了。他偏過頭,只見小姐正垂眸,瞧著自己的繡鞋鞋尖。
宋曉芸陷入了糾結。
她不想和孟青山告別,但她又找不到別的理由了。
她應該感到滿足的,她不但邂逅了心儀的人,知曉了他的身份,確保了他們的故事有延續的可能,還享受了對方的陪伴。可她就是覺得不夠,她想和他多待一會兒,再多待一會兒,哪怕現在已經很晚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會如此。
如此的貪得無厭,如此的不知羞恥。
宋曉芸猶豫了片刻,最終理智佔了上風。
現在是傍晚,時間雖然不算太晚,但也不早。因為有婢女和護衛在,加上這裡比較開放,她再和青年待下去,說不得體稱不上,但曖昧的氣息就太明顯了。
再者,她剛剛那個謝禮的理由還能說得過去,但她要是再扯些什麼事,她賴著青年不放的小心思就昭然若揭了。
要是孟青山也同樣在意她,還好,要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她可就要丟死人了。
她還是給自己留點面子吧。
宋曉芸抬起頭,剛要開口,就見孟青山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往湖的中央看。
宋曉芸朝湖心看去,只見湖中央開了一大片蓮花,三三兩兩的小舟穿花而過,撐船的竹竿攪亂了平靜的湖面,盪開層層漣漪,彷彿是從天上落了雨。
青年如冬日小溪般清冷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為了方便人們放花燈,湖邊的蓮花都清掉了,只有湖心還開著花。今夜月色很美,是賞蓮的好時候,我想坐船過去吹吹風,小姐要一起去看看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孟青山會唱戲,有特殊的發聲方式,他的聲音一向很冷,卻又勾人得不行。
那又冷又勾人的嗓音一開始在宋曉芸的身邊響了起來,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她的頭頂,慢慢往下滑。
他就站在她身後。
他們很近很近。
這個認知讓宋曉芸渾身一抖,她連忙轉過頭,卻沒想到背後的孟青山剛好微微俯下了身。
她發上的步搖隨著她的回頭甩了起來,幾條成串的小珠子擦過了青年的長睫,異樣感讓他暫時閉上了眼睛。
宋曉芸:「啊,公子」
她望著他的眼睛,口中再沒了下文。
宋曉芸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孟青山睜開眼。
她的父親喜歡收集珠寶,有一次,他不知道從哪裡淘來了一顆黑珍珠,正打算欣賞的時候被她瞧見了,就讓她一起來看。
裝珍珠的是一個精緻的木匣子,她捏著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