諛搶鍤勐簟�
張書勳順著他指引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只見一些人正在那裡兜售古玩字畫,並沒什麼叫賣關節之類的言語,甚是好奇地問道:他們這不是在售賣字畫嗎?
尹壯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張書勳說道:書勳兄呀書勳兄,你真是迂腐之極呀。
張書勳丈二和尚,摸不著腦門,問道:我說的可是實話呀?
尹壯圖看張書勳實在不明白,一本正經地說道:書勳,你只知道一門心思讀聖賢之書,哪裡知道這其中的奧妙,這明裡是賣古玩字畫,其實是彼此心照不宣呀。
張書勳最傻也明白了,這是以賣古玩字畫作幌子實際上是賣“關節”,所謂的關節,就是暗語,比喻,此人考前與考試官約定,其考試時的第一篇文章最後用“也夫”二字結尾;第二篇用“而已矣”三字結尾。論則用“豈不惜哉”四字結尾;詩則用“帝澤”結尾。
從前的卷子是實名制,後來為防止作弊,朝廷制定了兩項科舉考場規則:一是謄錄,二是糊名。
謄錄,則是在考生交卷之後,另由考場專僱的謄錄人員將考卷重抄一遍,然後再交由考官評閱,這樣,究竟是哪位考生的筆跡,考官是無法認出了。
如果只是眷錄,還不夠,必須糊名。
糊名,是將試卷上考生的姓名、籍貫等項用紙糊蓋起來,這樣批閱試卷的考官就更不知道手頭上的卷子是何人所作。
可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便有彌封糊名和謄錄易書這兩項防弊措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關節”由此應運而生,考官和考生裡通外合,事先約定,使得彌封、謄錄的防範作用大打折扣。
就在張樹勳和尹壯圖憤憤不平的時候,這時從遠處走來一位老者,身形消瘦,衣著簡樸,衝著那些吵吵嚷嚷擠成一團的考生們厲聲說道:你們不去貢院裡待著,在這裡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他這一聲厲喝,那些爭先恐後買關節的考生乖乖地返身回到貢院,張樹勳問一旁的尹壯圖,道:這位是誰?
尹壯圖一下變得興奮起來,說道:這位可是這一科的副主考官,大名鼎鼎的二朱之一的朱圭朱老夫子。
張書勳聽他這麼一說,說道:朱老夫子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可惜一直慕名,卻無緣得見。
尹壯圖道:你說我們如果上前問候他老人家,他會不會不理我們?
張書勳道:要不,我們試試?
於是兩人上前,衝朱圭深深一鞠躬,齊聲說道:先生好,我們早就聽聞先生大名,特來拜見。
那朱圭吃了一驚,猛然看見兩個學子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不屑一顧地說道:拍馬屁的人我見得多了,你們還不趕緊回到貢院,難道要我懲罰你們兩個嗎?
張樹勳還要解釋,尹壯圖拉著張樹勳趕緊回到貢院,張樹勳道:你為什麼不讓我解釋呢?
尹壯圖道:書勳,你還不知道,這位老夫子可是出了名的嚴厲,最是看不慣人家拍馬屁。
張書勳嘆道:是呀,像老夫子這樣文名滿天下,卻清正廉潔,嚴於律自,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
朱珪,清代大臣,字石君,號南崖,晚號盤陀老人。與哥朱筠,時稱“二朱”。乾隆十二年,17歲殿試為進士,乾隆二十四年,主河南鄉試,會試同考官,後為嘉慶皇帝的老師,嘉慶十一年十二月五日,朱珪因病去世。嘉慶帝趕去祭奠,可他的家門太狹小破舊,御轎竟然抬不進去,寒酸的境況與窮秀才相差無幾,另外,朱珪四十多歲即喪妻,他沒有續娶妻妾,一人獨居而終老,同時,朱珪也是一個令人起敬的清官。
嘉慶皇帝對自己的恩師,評價甚高,其中最精闢的一句話是:“半生惟獨宿,一生不言錢。”不近色且不言錢的為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