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家寶。”青桑低聲說道。
而小家寶則用他那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得意洋洋地看著王氏,一邊往嘴裡塞堅果,一邊東一句西一句把如何認識太子的事說了一遍。
家寶雖然敘述得不是很有條理,但勝在記性好,也能說個大概,所以王氏基本也清楚了。
“若是如此,那也不失為一樁好事。”王氏想得自是家寶的前程。
青桑只顧咳著瓜子,未發一言。
“什麼好事?”家寶疑惑地看向母親。
“就是說孃的家寶以後也許能當大官。”王氏寵溺地摸了摸家寶的小圓臉。
青桑聞言,心覺母親如此說甚為不妥,但也未做反駁,只是微微皺了眉頭。
家寶撲閃了兩下眼睛,說道:“曇照大師也這麼說,說我以後能當將軍。”
“真得嗎?娘也聽說這個曇照能知天命,可準呢!”王氏聞言喜上眉梢。
“曇照大師還給姐姐瞧了面相,算了八字。”家寶說道。
青桑聞言靈光一閃,搶先於母親問道:“曇照大師說了什麼?”
家寶看了看青桑,說:“祖母不讓我聽,讓我出去玩。”
青桑正覺失望,又聽家寶說道:“但我只是佯裝跑去屋外,實則躲在屏風後面。”說著,露出了頑皮的笑容。
“你這個小滑頭,快說你都聽了些什麼?”青桑抿著嘴笑了,颳了下家寶的鼻子,問道。
“我記得曇照大師說姐姐不是本朝之人……”家寶歪著腦袋,眼神看向天空,回憶道。
青桑大驚,難道這曇照大師知道她是穿越來的了?
“後來的話好深奧,家寶聽不明白,就沒記住,但最後曇照大師說‘此女日後必當母儀天下’。然後我聽祖母很是高興,連問幾聲‘當真如此’。”家寶說完,不顧青桑和母親滿臉的震驚,只顧自己抓了一把乾果玩去了。
青桑一把抓住弟弟,嚴正道:“家寶此話以後萬萬不可於別人說起,否則日後你將再也見不到爹爹、孃親和姐姐了。你一定要記於心中,切不可對任何人提起。”
家寶從未見過姐姐如此嚴肅,再聽她說什麼見不到爹爹、孃親之類的,就嚇哭了。
王氏心疼兒子,摟過哄了,略有責怪青桑說得太過嚴肅。
青桑正色道:“孃親可知這話若傳於居心叵測之人,必將給我蒲家帶來滅頂之災。”
王氏知這個女兒心思細膩,且說得也是事實,便也叮囑了家寶不得將此話洩露出去,家寶含淚應了。
青桑此時已知為何祖母如此高興,青玉歿了以後,她以為蒲家無望,卻未料曇照大師竟道瞭如此天機,加上太子對她的種種,祖母定是全信了。同時,她也明白祖母定是把那句“不是本朝之人”理解為不是當朝的宮中之人,而是太子繼位後的那朝。否則,祖母還不把她當妖孽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曇照又怎麼知道她是穿越來的呢,家寶年幼話也沒聽全,也許就是說她不是本朝宮中之人的意思。
而祖母剛至府中就尋了父親和大娘,恐也是為了此事。要想接近太子,還得藉助於大娘的父親柳相國。
青桑想此便覺心裡堵得透不過氣來,為何這時代的女子毫無自主可言,只能任人擺佈,作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
夜深,青桑輾轉難眠,披衣悄悄在院中行走,恰見父親書房燈火通明,便走去敲門。
“桑兒怎還沒睡?”蒲繼年開門見是青桑,意外問道。
“父親大人是為公事繁忙嗎?”青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關切問道。
“為父心裡覺得鬱結,一時無法安眠。”蒲繼年嘆道。
“是為祖母大人請柳公撮合我與太子的婚事而傷神嗎?”青桑徑直就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