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桑兒謹記。”二人點頭應道。
老太太這才點點頭,對柳氏說道:“大娘子好生籌備。”說完,由著丫鬟扶著也離了前廳。
現在,廳裡只剩下柳氏、青玉、青桑三人了。
柳氏對二人又叮囑了幾句,並喚來二人的丫鬟翠嵐、雪盞訓誡了一番,這才讓二人離去。
青桑一進房門就見著母親王氏坐在房中等她。
“孃親來了。”青桑上前請了個安。
王氏摟過青桑,泣不成聲地說道:“我兒這才十三,怎就要入宮了。”
青桑心頭一酸,輕聲安慰道:“孃親,現在只是在待選名單之中,倒未必就能入宮了。”
王氏抹了抹眼淚,看著青桑稚氣未脫的小臉,悽然道:“不能入宮最好。為娘雖說沒見識,但也聽過一入宮門深似海。不願我兒大富大貴,只願你守得一人平安度日。”
青桑一直以為王氏這人膽小敏感,小家子氣,卻沒想到今日之言卻頗有些見識,而這舔犢之情一覽無餘。青桑喉頭一緊,眼淚就上了眼眶,摟著王氏的腰哽咽道:“孃親!桑兒也是萬分不捨得。”
王氏一聽更是抱著青桑痛哭起來。
這一夜,青桑窩在母親的懷裡,眼角帶淚地睡著了。
第二天,雪盞早早地就為青桑梳頭打扮,柳氏不放心,還遣了房裡的瑞珠前來幫忙。本來一炷香的功夫就能打扮完的,卻足足花了一個時辰。而且不知何故還不讓吃早飯,只給了半碗銀耳羹。
青桑折騰了一早,又沒吃飽,畫像時又呆立了兩個時辰,等這一切都完工了,青桑手麻腳麻,渾身痠痛,只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覺。王氏心疼她,只叫人給做了一碗麵端到她房中,便沒再煩她。
畫像呈上御覽三天後,青玉、青桑雙雙入了“三考”名單。
初考就是審容貌,辨聽聲音。只要有一處看不順眼,聽不順耳的,當場刪名回家。
第一場過後,一百二十名只剩五十六名。青玉、青桑依然在冊。
下了馬車,二人相扶進了家門,老太太、柳氏、香雲、王氏等一眾女眷都在前廳等著她們,就連久病不出門的鄭氏也來了。
青桑累了一天,腳兒酸得直打哆嗦,卻見青玉依舊有禮有節地給各位長輩請安告好,也不得不跟著行禮。
之後,老太太令人搬來了兩個繡墩,讓兩人坐下。
青桑剛坐下就覺得旁邊有一道目光冷冷射來,餘光一瞟,是站在柳氏身後的青璧。
青桑知道她這是惱自己因有了入宮選妃的資格,提高了在家裡的地位。青璧這個嫡出的女兒都沒資格坐,她倒有了,依青璧的個性不惱她才怪。可惜誰又知道青桑壓根不想進宮,先不說宮裡規矩多不自由,就說前世看得那些宮鬥小說、宮鬥電視劇,哪個不是爾虞我詐,踏著別人的血肉往上爬。腥風血雨的實在不適合她。她上一世已經死在鬥爭下了,這一世可不想再枉死。
正恍神間,就聽老太太在問初考之事。青玉清清楚楚地答著,直說得老太太、柳氏等喜笑顏開。不管怎麼說,初選就淘汰了一半多,而蒲家的兩個女兒卻都還在名冊內,這怎麼著也是喜事一樁,於是,今晚老太太恩典,一大家子吃了頓豐盛的。當然蒲繼年忙於朝堂之事,尚未回府。
陪著一家子吃完晚飯,青桑已經困得眼皮直打架了,看得出青玉也累得夠嗆,偷偷捂著嘴打哈欠。
青桑悄悄扯了扯青玉的衣袖,低語道:“回房吧。”
青玉輕輕點了點頭。兩人起身向長輩們告辭。
“快回去歇著吧。你們確實也累壞了。明天一早還得再選。我和你們大娘再聊會。翠嵐、雪盞,好生服侍著兩位姐兒,不得有差池。”老太太點頭準了兩人。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