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永琚哪裡還顧得生氣?!登時喜出望外,飛一般便跑回了阿哥所。
進門第二年便有了身孕,伊爾根覺羅氏也很是歡喜,眉宇間滿是歡欣之色,尤其當看到永琚跑進她後殿的時候,伊爾根覺羅氏就更高興了,嘴上卻道:“爺當以政務為先才是。”
永琚一把握住自己福晉的手:“琇瑩,爺要有嫡子了是嗎?!”
這樣的話少不得給伊爾根覺羅氏幾分壓力,她低聲道:“才一個多月,哪裡知道是男是女呢。”
永琚“呵呵”笑了,“是了是了,你看我都糊塗了!”又忙對孟禧道:“趕緊稟報皇額娘這件喜事!”——汗阿瑪走後,皇額娘一直心情很糟糕,聽了這個訊息,起碼會高興些。
伊爾根覺羅氏雙手攏在小腹上,心想,可千萬要一舉得男……
見自己丈夫高興地手舞足蹈,伊爾根覺羅氏便道:“爺,既然臣妾已經有了身孕,那幾位妹妹的賜藥,也該停了。”這話,伊爾根覺羅氏說著都忍不住帶了酸澀。她進門大半年了,已有身孕,著實沒有理由繼續讓侍妾們服藥了。莫說是皇家,哪怕是尋常人家,做到這個地步,也該知足了。否則旁人會說她不賢。
聽了這話,永琚沉吟片刻,便點了點頭:“爺知道,你一直都很賢惠。”
可如今這“賢惠”二字,卻叫伊爾根覺羅琇瑩格外覺得酸澀。進門以後,爺一個月裡有大半是宿在她房中的,除了尤氏妖妖嬈嬈,其餘幾個倒是都安於本分。
伊爾根覺羅氏原本防備崔佳氏,可自打知道永琚口中囈語所念的“阿嫣”並非崔佳菱嫣之後,便沒有為難崔佳氏,私底下倒是也著人去查,到底是哪個女子的名中有“嫣”或者“燕”字,終究沒查出個結果來,伊爾根覺羅氏便想,難道是爺在外頭養的?
想到此,她反倒是安心了些,外頭養的,必定是上不了的檯面的,否則爺早就納進來了。既上不檯面,她也犯不著往心裡去,反正也威脅不了她的地位。
永琚見暮色西斜,便不打算回九州清晏了,於是囑咐孟禧:“那幾封關於海上戰場的奏摺,立刻八百里快急送去承德,請汗阿瑪預覽。另外,也著人好生送四哥、六哥、十哥出宮。明日再議政務。”
“嗻!奴才記下了!”孟禧躬身道。
永琚又道:“還有阿煙——”永琚眉心一皺。
旁邊的十四福晉也是神色一震,阿嫣?!是那夜夢中囈語的阿嫣嗎?!!不由她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
永琚道:“今兒時辰不早了,就算了,明日叫他來找我!我要跟他好好談談!”——豐升額再怎麼說也是額駙,怎麼能說揍就揍呢!阿煙太不知收斂了。
十四福晉心提到了嗓子眼,便忍不住問:“爺說得是說呀?”
永琚撇嘴道:“還能是誰?!阿煙唄!!他今天把和穎姐姐的額駙豐升額給打了一頓!”
十四福晉當場就懵了,這是哪家姑娘,竟然動手打人?而且打的還是額駙爺?!也太暴躁了些吧?爺竟然會喜歡這種女子?!
孟禧忙安慰道:“納蘭公子從小就是直脾氣,爺千萬別置氣。”
十四福晉又是一懵,“納蘭公子?!!”——納蘭公子,就是阿嫣?!
孟禧忙解釋道:“福晉有所不知,納蘭公子,諱‘煙’,表字繁之,是皇后娘娘的義子。打小跟十四爺親密。”
聽了這話,伊爾根覺羅氏傻了眼,合著新婚之夜那晚,爺夢中囈語的阿煙,竟然不是女子,而是納蘭煙公子?!
永琚滿是疑惑地看著自己福晉:“你不知道?阿煙前些年外頭瘋玩了好幾年,直到我成婚,他才回來的。”
伊爾根覺羅氏這才總算明白了,為何自己丈夫新婚之夜會喚那個名字,原來是情同兄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