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發酥了。
讓這麼一個貌美動人、歌舞雙絕的科爾沁王公之女推到皇帝跟前,這是什麼意思,還不需要多說嗎?
嚶鳴又暗暗瞅了一眼坐在皇帝右側的嫻妃——果不其然,嫻妃眼底已經濃濃的都是妒恨之色了。
皇帝旋即嘆道:“可惜……那時候愨靖公主也還健在。”
嚶鳴不禁露出疑惑之色,愨靖公主?倒是聽著有些耳熟……
似乎看到她的不解之色,嫻妃悠長地道:“舒妃不知道,託雅格格,可是扎薩克郡王與和碩愨靖公主的小女兒呢!”
嚶鳴不禁一愕,怪不得這個託雅能進京朝拜,原來竟是有個公主親媽呀!!至於這位已經故去了的愨靖公主,似乎是聖祖康熙爺的女兒吧?也就是說託雅是康熙帝的外孫女,乾渣龍的表妹!
託雅笑容燦爛如錦,她滿是驕矜地看著嫻妃道:“若託雅沒有記錯的話,娘娘便是皇上藩邸的那位烏拉那拉側福晉吧?”
皇帝笑著點頭,便介紹道:“烏拉那拉氏,如今是朕的嫻妃。”
託雅聽了,忙屈膝一禮,語調清澈柔婉:“託雅見過嫻妃娘娘。”
嫻妃保持應有的端莊一度,微微點頭道:“託雅格格有禮。”
皇帝有指著身邊左側椅子上的嚶鳴,溫聲道:“這是朕的舒妃,納蘭氏。”
“見過舒妃娘娘!”託雅又朝嚶鳴欠身一禮,然後嫵媚地笑著道:“舒妃娘娘真是天仙一般的美人兒,皇上真是好福氣。”
嚶鳴掩唇輕輕一笑,便笑吟吟與皇帝道:“皇上,託雅格格小時候,也是這般嘴甜嗎?”
皇帝一愣,這他怎麼知道?當年,科爾沁郡王陪伴愨靖公主進京朝拜,他只不過是在蒙古藩王大宴上伺見過一次罷了,不過是個膩歪在和碩愨靖公主身旁的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罷了。他只是知道和碩愨靖公主的女兒叫託雅罷了,託雅歌舞罷,自報了姓名,皇帝才想起來而已。否則僅僅一面之緣,他自然認不得託雅容貌了。
皇帝便含糊地呵呵笑了,“女大十八變,舒妃不必介懷。”
嚶鳴眼瞼一垂,無聲無息地笑了,也對,那時候乾渣龍都二十多歲了,託雅卻只有六七歲,乾渣龍是好色,但著實不是個戀童癖!
嫻妃似乎也看懂了皇帝的表情,便莞爾一笑道:“託雅格格這是第一次見到舒妃吧?舒妃跟託雅格格一樣,身上都有皇家血統。”嫻妃旋即頓了頓,便揚聲道:“舒妃——可是淑慎老郡主嫡親的孫女呢!”
託雅聽得嘴角輕輕一撇——那是不屑的意思,但她很快將將那一絲不屑掩藏了下去,仍舊是笑靨如花的活潑動人模樣。
嚶鳴眉心暗自一沉,她的祖母是和碩格格,的確是足以自傲的事情,然而在一位和碩公主之女面前,她這個郡主孫女有什麼好炫耀的?
嫻妃瞧著是她捧她,實則是再給她難堪呢。
嚶鳴撫了撫自己鬢上簪的碧璽珠花,美眸含笑道:“嫻妃姐姐這是嘲笑我呢,若論血統高貴,我哪裡能和託雅格格相比呢?”
嚶鳴如此毫不介懷地說出這番話,倒是叫嫻妃不知如何接下去了。皇帝眸子深深,冷冷掃了嫻妃一眼,沉聲道:“嫻妃喝醉了吧?朕準你離席,回去歇息吧!”
“皇上……”嫻妃眼中滿是哀求之色。
“汗阿瑪——”大公主博西勒有些不明所以,但感覺到自己的額娘似乎受了委屈的樣子。
皇帝吩咐道:“博西勒,你額娘喝醉了,扶她回去歇息。”
博西勒咬了咬嘴唇,又看了看自己的額娘嫻妃。
嫻妃見狀,只得強撐著儀態站起身來,朝著皇帝見了個萬福,道:“臣妾的確不勝酒力,先行告退了。”說罷,便拉著女兒的手,一起從後頭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