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皇上皇后和太上皇好像都很欣賞大哥和敏姐的樣子,雨姐兒入宮,也未必就會受到什麼苦。
只是孃的病體已經拖了這麼多年,誰的心裡都如同懸著的一把刀。現在這把刀落了下來,讓我們痛苦萬分,但是又何嘗不是一個解脫?甚至對於娘本身,也是一個解脫吧——她只有五十歲出頭,但是卻在病榻上纏綿了這麼久,整個人都如同一盞油燈的油被熬幹了一般。
而在之後,便傳來了她要與大哥一起去東大陸那麼遙遠的地方的訊息,只是我也不過僅僅提了幾回要與她同去的話,卻並沒有什麼要不顧一切地與她同去的念頭——本來嘛,大明與東大陸,並不是完全隔絕的,我們仍然可以通訊,甚至也可以來往。
只是,我仍然會為了不能時時見到她而感到很痛苦——這種痛苦甚至超越了我的喪母之痛。
只是很奇妙的,喪母之痛是我所無法忍耐的,我堂堂七尺男兒,也為此而痛哭流滋,反而覺得更痛苦的分離,我可以忍耐。
是因為有婉婷麼?還是因為有婉顏和書文?
我想不通!
但是在那段大家都很痛苦的時間裡,敏姐卻看到我與婉婷說話時很放鬆,似乎放開了心扉,便也顯得很高興,只是問到我和婉婷婉顏依然是分房而睡的時候,總又顯得很不高興。
我笑著對她道:“婉婷曾對我說過,人與人之間的愛戀,並不一定要有身體上的接觸,僅靠精神也是可以的——她說那叫什麼來著?博拉脫?”
敏姐的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怎麼,她居然還懂這個?”
我笑道:“是啊,她懂的東西也很多呢,我經常向她討教的——她不愧是在國子監裡作祭酒的人!”
敏姐也笑了起來:“我卻沒想到她是柏拉圖的信徒呢,這我可得好好與她談談去,這樣下去可不行!”
我故意道:“是呀,勸服了她,我可就享齊人之福了!”
敏姐卻只是笑著看了我一眼,並不再說什麼,而是轉了別的話題。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轉過天來的那一晚,我回房睡的時候,卻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我問了一聲,門外傳來的是婉婷的聲音。
我心裡有些奇怪,卻也有些期待,但是進來的卻是婉婷和婉顏兩個人。
婉婷在看著我笑,婉顏卻仍然像她往常那樣,低著頭不說話。
這是奇妙的一夜,或許今後這樣的夜晚還有很多,但是我卻陷入了更大的困惑——我在婉婷和婉顏她們兩個的心中,都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而連我自己也弄不清,在我的心裡,她們兩個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是友情?還是親情?還是愛情?還是隻是習慣?
那麼敏姐呢?她現在在我心裡又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我似乎仍然愛著她,但又好像與以前不一樣了。難道說我和敏姐口中的臭男人一樣,可以同時讓幾個女人走進我的心裡麼?
我不得不承認,也許我真的是個很爛的男人,是個很濫情的男人,是個配不上敏姐的男人!還是我我真的如當年敏姐所言,當年的一切,都只是一時的迷戀?
果然我只能在遠處的角落裡看著你麼?
想到那即將離開大明的敏姐,我也只能在心裡苦笑——人生,或許真的都是在矛盾之中的吧!
好在敏姐還不會很快就走,從開始籌備到正式啟航,起碼也得有個三五年的時間——這樣規模的人口大遷移,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行的!
在這段時間裡,我要好好地理清這一切。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事,僅僅又是那一夜,婉顏居然又懷孕了。
敏姐很高興——她認為這是我正式在心裡接納了婉顏的證據。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