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轉了一週,伸手便拉著挽月往床邊走:“恩公,沒辦法,就只能委屈你躲在床底了!”
什麼!?到時候他們在床上翻雲覆雨,讓她呆在床底聽聲音?萬一這床造的不結實,他們動作又太激烈,把床板壓塌了怎麼辦?那她豈不是要被壓死?挽月實在不願鑽床底,可聽著那越來越不耐煩的敲門聲,只好一咬牙,鑽了進去。笑娘將挽月藏好後,忙理了儀容前去開門。
“笑娘方才換了件衣裳,這才開門開得晚了,請四爺恕罪。”笑娘福身告罪。東方宸冷冷一哼,不理笑娘,徑自抬步走了進去。笑娘暗自吁了一口氣,擦去額角冷汗,提步跟上,這才敢抬頭看這傳說中以作風冷厲狠絕著稱的四爺。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笑娘不由得呆了。只見他發如濃墨,面如冠玉,俊美而不失英氣,清冽的眼眸仿如黑色的漩渦,多看一眼就會被吸進去。一襲淡藍色的衣袍直直垂至地面,好像澄澈碧藍的天幕忽然飄至眼前,有一種寧靜而深邃的幽遠……
彷彿是注意到她在盯視自己,東方宸眼眸輕輕一掃,冷冽如霜,鋒利如刃,竟看得笑娘不由自主地垂下頭,臣服在他這種王者之氣下。他就是今晚自己要伺候的人,笑娘忍不住又偷偷瞟了他一眼,一顆小心肝怦怦直跳。
挽月一個人躲在黑暗的床底,等了半天也不見什麼動靜,便有些心焦,她忍了又忍,還是決定探出去偷看一眼。可頭還沒探得出去,忽然間床板劇烈一震,“砰”的一聲砸在挽月腦門上,挽月一時沒防備,忍不住“啊——”的叫出了聲。
“什麼人!?”挽月心知躲不過,只好在床底抹了一把灰擦在臉上,以防東方宸認出自己。她從床底蹭蹭爬了出來,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的,你們繼續,繼續……”
挽月邊說邊往門口移去,可還沒來得及走兩步,就被東方宸揪住了衣襟。東方宸看著她,眼神陰狠,透著濃濃殺氣,冷聲道:“說,是誰派來的?躲在床底又有什麼目的!?”啊啊啊,怎麼辦?是裝傻還是告訴他自己是挽月?
裝傻的話或許還能逃過一劫,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竟然帶著東方然逛妓院,一定會氣急敗壞地把她一掌劈死!
廢話,當然是裝傻!挽月嘿嘿傻笑:“啊!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在床底下,一覺醒來忽然就到了這裡,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是嗎?”東方宸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到地下問問閻王是怎麼回事吧,爺相信他一定會告訴你的!”說罷,就揚起手來。
“等一下!”挽月見他要殺人滅口,急得一聲大叫,“壯士,可否容我留句遺言?”他一頓,收回揚起的手,危險地眯起眼。挽月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而沉痛,她長嘆一聲,眼中似有淚光,道:“既然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能再隱瞞了。阿宸——”她嚎啕著撲入他懷裡,悲痛道:“我是你的初戀情人小月啊!”
沒錯吧沒錯吧,挽月和她們幾個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應該算青梅竹馬……吧?挽月明顯感覺到被她抱在懷中的虎軀一震,空氣剎那凝結……
“混賬!”東方宸一把推開死抱著他的挽月,臉色青紅交加,氣得咬牙切齒,“你竟敢戲弄爺!”挽月見大事不妙,嚇得忙往門口跑,順手*身邊的凳子朝他砸去,邊砸邊痛心疾首地大叫。“阿宸哥,你好狠的心!三歲的時候,我被人販子拐賣,從此與你相隔一方,你現在飛黃騰達就不認我了嗎?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嘩啦啦——”一聲脆響,飛過去的凳子就被他一掌震得四分五裂。他獰笑道:“既然三歲就分開,那又怎麼可能是爺的青梅竹馬呢?”挽月才不管三歲能不能談戀愛,繼續咆哮:“阿宸哥,你家窮,你從小連飯都吃不飽有木有!我曾經在懷裡揣了一塊大餅偷偷給你有木有!難道你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