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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還有……似乎很久沒見過自家老爺子了。

再來方才聖上話語之中意有所指,似乎刻意在對映什麼人,只盼這倒黴鬼別是自己才好……

白沐思前想後,腦中紛亂如麻,像是本來只有一根瓜藤,順著那瓜藤往前摸索,卻發現越來越多的瓜藤與之交叉盤繞,正躊躇,無數的瓜藤突然間在腦中生動起來,開始瘋狂滋長,互相盤繞又漸漸收緊,勒得人透不過氣來。

好在白沐向來不愛跟自個兒作對,既然想不通,索性就不想。車到山前自有路,暫且認為自己已經想通了吧。

周遭一片靜寂。白沐長長的出一口氣,終於鬆懈下來,支著金星亂迸的暈沉腦袋,跪靠在塌沿緩了緩。

此時餓倒還是其次,方才止不住地出虛汗,這一緩下來,始覺喉中乾渴難耐,就差沒冒青煙沒起炊火了。

白沐無奈何的抬手擦汗,順便看看這龍寢龍居可有止渴甘露,哪知一抬手,發覺手中有物。

剛才提著心思應對皇帝,神思警惕不說,渾身上下也不自覺地端挺僵直,連手中攥著東西也未曾發現。 指節處甚至因為用力過度,泛著青白。

白沐緩緩攤開手來。

手中是一團沾染了血跡的紙,紙上似乎有字。白沐皺眉想了想,想起來應該是被皇帝的人擊暈之前,在蘇大哥房內所得。那時自己擔憂懼怕,無意識之下隨手攥住的吧。

大約是這張紙被長時間攥在手裡沒有動過,不容易展開。好不容易展個邊角,卻讓白沐大惑不解。

那字型清雋雅逸,分明是蘇清晗所寫,內容……卻像極了茶樓裡賬冊的某頁。

因有疑惑,白沐手下速度快了起來。

正小心翼翼的與紙張糾纏,外面傳來一個雖被刻意壓低,卻毫不掩其清亮明快的好聽聲音。

“竟然只有兩個人……咦,你把他們毒暈做什麼?讓我一巴掌拍過去不是更好?”

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不耐煩的駁斥道:“你連太監聲音都學不好,還想裝能耐?”

這兩個聲音簡直不能更熟悉……頭一個聲音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許羨魚,後一個聲音則是屢次三番莫名其妙拖自己下水的不知天高地厚且不知感恩報德,混蛋透頂且不自知的莫籬!

一個掃帚星,一個惹禍精。

不過這個禍精,倒是來得正好……

白沐扶著塌沿匆忙起身,哪知被滿地鮮血滑了一跤,本來就沒什麼力氣,這下子身手就更不利索了。

又聽見許羨魚在殿外耐不住好奇道:“真有熱鬧瞧?我怎麼沒瞧見?”

莫籬火大道:“少廢話,還是你想讓我現在就毒暈你”

許羨魚委委屈屈的捂住自個兒嘴巴,又透過指縫不甘心道:“你們怎麼都過河拆橋……啊!不對!”

許羨魚大叫道:“毒暈他們,咱們肯定會被人發現,我、我不瞧熱鬧了,你自己去瞧吧——哎呀!腳下留情——”

一連串的慘叫還沒落下,許羨魚已經被人一腳踢進裡間。他爬起身來,正要回頭跟莫籬理論,突然間揉揉眼睛,驚喜道:“子季?子季!先前我沒留意,你怎麼也在這裡!”

白沐還沒說話,他又急匆匆轉頭叫莫籬:“有熱鬧,原來真有熱鬧!”而後終於發現了地上被一分兩半的小太監屍首,不自覺扯扯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太監衣服,脖子縮了縮,驚呆了。

他拍拍腦袋,對著屍體畢恭畢敬地作了三個揖,才遠遠地繞過去拉住白沐,驚疑不定的問:“子季,我怎麼覺得……我好像來錯地方了?”

白沐見他一身打扮不倫不類,喉中乾渴,是以鄭重點頭作為應答。

許羨魚差點跳起來,慌張道:“子季子季,皇上他老人家沒見過我幾面,應該沒認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