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裡,黛眉微蹙,臉上顯出愁思,凝注在花瓣上的目光憂鬱難解,令觀者也忍不住替她悵然,想要為她撫平愁容。
朱晉早忘了自己離席來此的目的,一心一意只有眼前的這位絕色女子,他小心翼翼,彷彿怕嚇走入凡精靈一般地慢慢靠近她。
但女子仍是察覺到了他,轉頭見他走了過來,立時驚得後退了一步,聲音微顫地問:“你……你是誰?”
朱晉一見嚇到了佳人,連忙擺手解釋:“小姐切勿驚慌,在下朱晉,是黃侍郎邀請來的客人,絕無歹意。”
女子輕撫胸口,看得朱晉喉嚨一緊,只聽她天籟之音傳進耳朵:“原來是舅舅的客人,那自然是好人,奴家剛才冒犯了。”
“不冒犯不冒犯,是在下驚擾了小姐思考,原來小姐是黃大人的親眷。”
“奴家蘇憶痕,黃侍郎是奴家舅父,奴家於幾天前才到這裡來投奔舅父的。”
“恕在下問的冒昧,不知小姐剛才為何面露愁色?可有什麼傷心之事?”朱晉此時努力表現出自己溫柔體貼的一面。
“這……唉!”易倫低眉斂目,更顯嬌弱,卻拿眼角瞟著朱晉,勾得朱晉連魂兒都不知哪去了,才說:“奴家原本與父母住在原國,但兩個月前,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竟先後病逝,獨剩奴家一人在世上,無人可以依靠。舅父見奴家可憐,將奴家接來此處,這也要感謝舅父好心。奴家剛才只是……只是想起了已經去了的爹孃,才……才忍不住傷心起來……”說到這兒,他輕抬衣袖,擦拭眼中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小姐快不要如此傷心,令尊令堂雖已不在人世,但他們必定也希望小姐能過得幸福快樂,只有小姐生活美滿,他們才能走得安心啊。”朱晉一見蘇憶痕落淚,趕緊上前一步,想替她拭淚又覺魯莽,只將手搭在她肩上以示安慰。
被他的手放在肩上,易倫心中一陣惡寒,又覺今晚的戲已經演得差不多了,趕緊收場說:“多謝大人關心,奴家失態了,嚇到大人。對了,舅父在前廳擺宴,不知大人怎麼會來到此處?”
朱晉此時才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立刻趕到下腹已經漲痛得快忍不住了,趕緊向蘇憶痕行禮告辭:“在下還有點兒事,要先離開了,今晚得遇小姐,實在三生有幸,希望以後還能再見。”
“能遇見大人也是奴家的福氣。”易倫斂裙行禮,目送朱晉離開。
“呼……”易倫長出一口大氣,“憑我這演技,要是回到現代去肯定是個實力派,估計抱兩三座金馬獎金鷹獎什麼的不用費吹灰之力,真是可惜可惜。”
八
自從月下花園中邂逅(?)了蘇憶痕,朱晉幾乎天天都往黃府跑,而黃侍郎也好像樂觀其成,默許了甥女與朱晉的交往。
“憶痕,能認識你,我真是太幸福了。”朱晉握著蘇憶痕的手,閉著眼陶醉地說。
“我……”蘇憶痕聞言害羞地垂下臻首,“我也是。”
於是,一對有情人(?)在花園中濃情蜜意。
晚上,客房裡。
“不行了,我不行了,實在是噁心死我了!我晚飯都吃不下啦。”易倫不顧自己現在的“淑女”形象,呈大字形地仰躺在床上哀嚎。
“小姐,請您注意舉止,不要躺得那麼沒有規矩。”不用說,肯定是侍月說話。
“小姐您噁心什麼啊?看您和那朱將軍站在一起,實在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令人心生羨慕……”奉星抱著手在一邊幻想。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不管自己是誰,一律嚴格對待,一個是壓根就不去記得自己是男人,完全當是她腦子裡浪漫故事的主角了。
“我不管了,到這個份兒上也差不多了,應該可以採取下一步行動了,我要去告訴黃中頤,安排我和魏懷仁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