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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雖然蒼白著臉,但仍表情沉靜地注視著前方,緩緩地再次舉起了右手。

血染大江,屍橫波底,離國此次志在必得的進攻在兩個時辰之內就被完全地粉碎了,而那個粉碎了雷運澤好夢的人,則從始至終都站立在船頭,任寒風捲衣,江濤襲面,重複著抬手、下令的動作,直至大勢底定,離國無力迴天。而他的左手,一直握得死緊,沒有放開過,那手掌裡面,是早已被攥得爛成一團的信紙,一張信紙,而已。

當易倫所在的船迎來了前來興師問罪的張說時,面對著他不可抑制的怒氣以及眼中隱含的妒意,易倫只說了一句話:“我們,幫你們泉國打勝了,並且,令離國損失慘重。”

張說一滯,隨即立刻反擊道:“可是你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過我們!你把結盟關係當成什麼了?”

“當成什麼?”易倫抬眼看他,“難道我們沒有盡到結盟的義務嗎?那就請張丞相回頭看看江對岸好了。”

無可辯爭的事實擺在眼前,離國被易倫的火藥打得慘敗而回,並在泉國的乘勝追擊之下被逼退守,使泉國得以收復大江對岸,並以此為基礎,準備繼續反攻,當前局面,泉國的優勢不言自明。

不再理會張說,易倫轉身逕自向船艙內走去,在臨進艙門的一刻,他突然停下腳步,望了一眼身邊黑暗中映著月色的江面,將手中的紙團拋了出去,輕聲地說:“戰爭的責任,你和我都不用揹負。”

大江一役,離國共折損八萬兵士,十數萬人負傷,戰船幾無所剩,被泉國追擊退守二百里,元氣大傷,據聞雷運澤怒劈桌案,並將設計出鐵甲戰船的“神機”先生商洞明斥責一番,不肯再聽他的計策。

目的已經達成,易倫與蕭平蕭果商量過後,決定只留一萬士兵在此協助泉國收復失地,其餘大軍則即刻分批返回永國。

蕭平將此事奏請周敬言,周敬言自然是心中樂於答應,畢竟永國此次的突然行動,令本國軍方十分沒有面子,因此客套挽留之後,他仍是答應了蕭平的請求,於兩日後設宴款待永國高層將領,以作餞行。

當晚席上,賓主雙方各懷一片心思,只是表面上還維持著友好客氣的假像,反正馬上就要離開了,等到下次再見面的時候,誰又知道會是敵還是友呢?

蕭平蕭果等武將被連番敬酒,易倫在他們眼中是個弱質文臣,又位於下首,因此只接了周敬言、張說、祝炎、韓莫冬等幾人敬的酒,便沒有再被強行灌酒。易倫也樂得輕鬆,雖然在現代他也喜歡淺嘗幾杯雞尾酒,但這古代的辛辣白酒畢竟還是不合他的口味,所以能少喝當然最妙。

宴罷,蕭平等人均有些醉意,反是易倫還清醒些,被馬車送回了軍營,看到營中的兵士們也在享用泉國送來犒賞的酒肉,大家圍火而坐,吃吃喝喝,即將回到家園的愉悅心情感染了每一個人。

命人將微醺的將領們一一送回自己的營帳,易倫則和蕭平的小廝一起將他架回他的營帳,到了帳前,正看見有位傳信兵守在門口,一見易倫就立刻走上前來。

“易先生,蕭將軍他……”看了一眼半醉半醒的蕭平,傳信兵還是轉向了易倫,“這裡有王爺送來的書函,一封給蕭將軍,一封給易先生,不過蕭將軍既然現在醉了,先生代收也是一樣的,王爺有囑咐過小人。”

接過兩封薄厚不同的書信,易倫將傳信兵遣下,並將蕭平送進帳內交給小廝安置,自己則拿著信件向營帳走去,越臨近,心臟的跳動就越發強烈,簡直好像必須用手按住才能控制著不讓它跳出來一樣。

點上蠟燭,他強抑著激動的心情,逼迫自己先拆開了給蕭平的那一封,快速地掃過,大體是告知了永國與原國之間的交戰情況,原國三分之二的領土已被攻克,現在原國國主已有投降之意,兩國正在遣使談判,相信不出半月整個原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