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因為張說明白這時代的敵友關係不定,但經封昊這一問,易倫才更深地思考起來:“你的意思是說……難道他一開始就知道離國派人給我下毒?”
封昊滿意地一笑:“他當然不可能完全清楚離國的計劃,但對於朝臣中有離國的奸細這一點,張說必定是心中有數的。只不過他大概以為雷運澤下的命令會是將你害死以報戰場之仇之類的,所以自然任由他們下手不管,因為這對於他自己來說不僅沒有壞處,反而可以借他人之手除去勁敵。但沒想到,事情卻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想必這一定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所以,泉國現在不僅沒有對永國的背盟興師問罪,反而邀請你去參加公主的生日宴,一定更是心懷不軌!”易倫一想到張說居然也可算是令他中毒的一大幫兇,心中更是氣得緊。
“這個嘛……對外來看,是泉國見永、離兩國締約修好,因此急欲拉攏當前勢力較強且與他們沒有大沖突的我國,但真正的目的為何,卻是隻有等我們到達了那裡,見識過了張說的手段才好作判斷。”
“他會來嗎?畢竟地點不是定益,他能夠施展的手段也是有限的吧?”身為一國丞相,張說會輕易離開都城?
“這一點倒不能夠確定,不過就算他自己不來,也一定會佈置下人來等著引我們中他的陰謀的。”
“哦?佈置人?估計就是那位公主周敬儀吧……明擺著的美人計嘛,這招可是千古流傳,屢試不爽的。”易倫商討正事之時仍不忘酸一下封昊。
封昊看著他斜瞟過來的眼神輕輕一笑,搖頭嘆息道:“要說是美人計,我已經中過一回了,可不敢再中第二回。一次就讓我簽約還地外加喪失了攻下離國的機會,要是再來一次,還不知道要賠出去什麼呢。”
“聽你在說鬼話!”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易倫擁著棉被把身體縮得更緊一些。
開過玩笑,封昊正色道:“總之,張說那個人設下的計謀,絕不可能只有一手準備那麼簡單,就算是想用美人計,後面也一定還會有別的招數,所以,多防著一些,總是沒有錯的。這一趟,我不想出事,更不希望你出任何的事。”
易倫看著他,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三十六
抵達周敬儀的封城儀州,封昊一行以貴賓的等級被迎接入公主行宮附設的迎賓館內,而隨行軍隊當中則抽調出兩百人住進迎賓館附設的住所,其餘八百人被安排在城內的行館內。這次公主的二十歲生日宴會,雖然賓客雲集,但邀請的大部分人都是泉國人士,而泉國與離國前不久剛剛進行過戰爭,因此離國人自然不在被邀請之列,所以再沒有人的地位如封昊般尊崇足以被邀請入住迎賓館,整個迎賓館差不多相當於他此次的私自人行館一般。
他們到達的時候距離周敬儀的生日還有五天,晚間,周敬儀在行宮內設小宴為封昊接風,易倫自然也是座上客,同時被邀請的還有周敬言派來的專使梁秉仁,泉國安西將軍韓超,以及其他一些官員文士等。
易倫藉此機會,終於見到了身為主人的公主周敬儀。她長得端莊貴氣,明若秋水,但卻又自然流露出一股嫵媚風情,令人無法不對她投以注目的視線。今晚的她穿了寶藍色繡金線壓邊的宮裝,更襯出白皙的面板和尊榮的氣質,顧盼神飛之間,引得在座的男人們都隨著她移動眼神。
根據身份排位元,封昊自然是位於主席下的首席,面對著的是梁秉仁,而易倫的位置則要在三桌開外去了,因此他一手端著酒杯慢慢啜飲,一邊拿眼斜瞟著遠處正在互相敬酒的封昊和周敬儀,雖然明知這是必需的社交禮儀,但仍感到心裡的火氣就著熱酒的催化而緩緩上揚。
為了剋制住這種不應有的情緒,易倫硬生生將視線移開少許,轉到梁秉仁的身上。這位梁專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