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關上攬月閣的門,沒有繼續理會她。
張水靈等崔婆子回來,才聲音清淡的道:“崔媽媽,你何苦要和她說那麼多。”
崔媽媽嘆口氣,柔聲道:“小姐,您也別總是這樣,畢竟說到底也是老爺的妾室,這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即使老爺當年有錯,這些年不也是處處都依著小姐,若是夫人泉下有知,定然也是不希望看到小姐和老爺父女不和的。”
“哼,泉下有知?若是真的如此倒還好了,我可以和母親說說話。不說生母,就是母親如今也過的好到哪裡去?明明三弟都已經四歲了,卻依舊不知廉恥的往家裡抬姨娘,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歲,第八房妾室比我的年紀都要笑,不要臉。”
身為女兒如此的辱罵自己的父親,而崔婆子卻也沒有表現的太過緊張,似乎已經是習以為常。
“小姐,您還是看開點吧,總是這樣對身子也是有礙的。”
“這些年麻煩崔媽媽了,我自己個的身子不爭氣,這心裡還是有數的,大限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待到我閉上了眼,崔媽媽也離開這汙穢噁心的張家,我也會為你準備一份豐厚的錢財,好讓你安心養老。”
崔媽媽這次卻是被嚇得不輕,“小姐,您可千萬別這樣說,夫人臨終前可是叮囑婆子要好好的侍奉小姐的。”
“你侍奉的已經很盡心了,我身子不爭氣與別人不相干,人總歸都是有一死的,端看活的值不值得。”她這些年為張家賺了多少的銀錢,而若是她死後,他們別的人能有個溫飽就已經是她的仁慈了,她所有的身價必然不會被張家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拿走,全部都是留給自己的母親和三弟的。
“大姐!”不遠處,一個年約三四歲的身穿寶藍色錦緞小衣的奶娃娃,臉色歡快的走過來,後面孩子跟著一個眉眼溫和的少婦,看到兒子衝向張水靈,她的笑容如何都止不住。
張水靈也沒有起身,坐在藤椅上,張開雙臂接住那個小小的少年,看到她額頭還滲著汗水,從旁邊侍女的手中取過帕子給他輕輕的擦拭著。
“來的這麼急做什麼,大姐又跑不掉,瞧瞧你滿身的汗。”說著,抬頭看著在旁邊坐下的婦人道:“母親也不管管三弟,這一出汗可不是容易受涼。”
張夫人寵溺的看著張水靈,沒有認為她有些稍微不敬的舉動而有半分的不悅。
“三郎早上的時候就唸叨著你了,若不是還要跟著先生讀書,指不定就要不去書房了,今兒是他的生辰,昨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唸叨著你能給他準備什麼禮物。”
張水靈抬手逗弄著張起身,不斷的點著他挺巧的小鼻頭,回道:“我給弟弟準備的禮物自然是好的,以後張家的家業有九成都是他的,母親定要好好的護著三弟,別讓張家那些狼子野心將他欺負了去,張家的產業給他們一成也是我的仁慈,這些年我拖著殘破的身子,為的就是這一天,否則我為何要為張家賣命?他們還不配。”
張夫人眼神一顫,似乎是知道她這番話背後的意思。
水靈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是每日裡雖說攬月閣人來人往,為的卻都是她的經商手段和手中的巨大財富,從來沒有誰是真心關心她的,包括她的生父也是如此。
曾經她和自己說讓她要個孩子,她心中就已經有了這種想法,如今水靈還真的這樣做了。
只是張家九成的財富何其的龐大,有何其的讓人眼紅,若是真的一下子公開了,她又如何能護得住財富和兒子。
“母親不要擔心,我會一點點的給三弟準備好的,當然不會讓張家的人知道,再說張家下一任家主本來就是三弟的,那兩個庶子如何有本事,有資格繼承張家,若是他們真的敢暗中覬覦張家的財富,我會在臨死之前,先將他們都解決了,不會讓三弟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