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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人物,如今卻是兩手捧著屎尿兜子,也笑呵呵的,全然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

流珠見他如此,便每日替他同羅瞻做飯,好做回報。連帶著徐如意,這一家五口,竟是於這亂世間,過起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小日子來。

時日久了,蕭奈到底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兩耳通紅,私底下對著流珠道:“咱說這話,倒也沒別的心思。實是我在心裡頭憋得難受,你只管一聽便是,也不必多想。”

流珠瞧著他這副羞赧模樣,自是早就看透他的心思,面上卻故作不解,微微笑道:“咱們同吃同住這麼久了,四哥有甚麼話兒,只要不趕人,直說便是。”

蕭奈倒是直白,笑著道:“二孃你缺不缺男人?我頂用得很。”

流珠故意麵無表情地瞧著他,卻是將這操刀鬼瞧得心裡發慌,兀自懊惱起來,悔不該忍不住,說出這樣的告白來。流珠卻是忽然間撲哧一樂,驟然踮腳,在他頰邊親了一下,並道:“阿勝尿溼的小被子,還是得由你來洗。”

蕭奈先是一愣,隨即大喜,忙點頭道:“好,咱來洗,你千萬別搶。”

北面戰事愈急,民間流言四起,人人都道這官家要換徐子期來做,大宋江山馬上就要改朝換姓,汴京城必然也是守不住了。流珠心記得傅從嘉所說的拱手讓江山之語,知道待到徐子期的大軍兵臨城下,傅從嘉多半會開城去迎,汴京城必不會遭及炮火之殃,只是徐子期實難預料,她阮流珠為求平安,還是該早早逃出汴京才好。

這夜裡,二人為防被孩子們聽去聲響,只得強忍聲息,待到歡好罷了,流珠漸漸回過神來,便靠在蕭奈那結實且黢黑的胸肌之上,緩緩說了自己的顧慮。蕭奈不曾猶疑,當即便應承了搬出汴京的事,並沉聲道:“我也正有這樣的打算。”

流珠知他沒有這般打算,不過是因她說了,才有了這樣的打算。她心下動容不已,暗中發誓道:只要他還對我和孩子這般好,我便也不會負了他。

隔日,二人一同收拾行囊,蕭奈自流珠處尋出一個匣子來。他只當是首飾匣子,也未曾開啟來看,與流珠說了一聲,只管往桌上去擱,不曾想手到半空,那匣子的金鎖竟忽地壞了,流珠眼睜睜地瞧著那木匣摔裂在地,其間所裝的鏡子碎片也隨之跌了出來。

蕭奈一見,還道是自己摔壞了鏡子,連忙道歉。流珠卻是一笑,道:“不是甚要緊物,早先便碎了,你裝回去便是。”

蕭奈撿著碎片,一時不察,陡然被鏡片劃傷指肚,頃刻間傷口淌了血珠出來。那鮮血落到鏡片之上,竟忽地溶入其間,更有數個古怪畫面自鏡上閃過。

蕭奈驀地想起先前所見那說書之人說過的話來,雖暗中生疑,卻也未曾多想,只管忙起旁的事來。

隔日,蕭奈值班之時,竟是於瓦肆前又偶遇那古怪老頭兒。那老人聞聽蕭奈之言,微微一笑,道:“你家娘子,乃是異世之人,誤入此間,雖不知是緣是劫,可我卻知她是一心想要回去的,只是苦於無計可施。我碰巧知曉令破鏡重圓之法,只是你需得想清楚了,若是你不說這法子,她便是你可白首終老的妻,我若是說了,她只怕便要離去,你麼,便又是孤家寡人一個了。而她若是知曉了法子,三日之內,必須做出決斷——若是走,便永遠地走了,若是留,便再也回不去了。這是留駐寶鑑的規矩。”

蕭四郎回了家中,見得流珠正捧著閒書,半躺在藤椅之上,時不時慵懶抬眼,看著徐如意及羅瞻帶著阿勝嬉玩。見蕭奈回來了,流珠一笑,擱下書卷,半摟住他結實臂膀,定睛瞧了他一會兒,隨即柔聲道:“阿郎目光閃爍,可是有事相瞞?直說無妨。兒風裡來雨裡去,沒甚麼經不住的。”

蕭奈聞言,抿了抿唇,隨即故作輕鬆地一笑,卻是將那老頭之語一字不落,和盤托出,細細說與流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