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她傷心的是,姜尤竟然為了穩固他的相位,在她才剛剛發現她懷孕的時候,給她喝了墮胎藥。
自此以後,再也沒有碰過她。
只是,縱使傷心過,怨恨過,心裡的執念卻還是那般深。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也可以心裡有別的女人,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卻只是想要陪在他的身邊。
姜尤並不是一個真的冷漠的人,否則,那天將墮胎藥給他的時候,不會那般解釋清楚,也不會,給她兩個選擇。
要麼喝下藥,要麼離開。
她知道,是她自己執意要跟在姜尤身邊,那麼後果,她也應該接受。
然而,兩年的時間,一切如昨,什麼都沒有改變。
唯一改變的,只是,姜尤越來越冷漠的心,和她,越來越淡薄的心。
奶孃說她傻,為何一定要執著於姜尤,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執著。
只是答案她也不知道。
冥冥之中,老天偏偏要她遇到姜尤,偏偏,要她執念如此深。
她也曾經想要放放棄,想要讓自己狠下心來,卻怎麼也做不到。
明明只是那一眼,卻好像是等許多年的執念一般,非他不可。
或許有一天,她真的會累,會放棄,只是現在,她還不想。
“奶孃,你不用擔心我,也許有一天,我會想通,然後,不會猶豫的離開。”
柳玉瑩輕聲開口,似乎在對柳氏說,又似乎在對自己說。
柳氏看著柳玉瑩悲涼的背影,眼角微微溼潤,點點頭:“嗯。”
真希望柳玉瑩能早點想清楚,這樣,也就不會這般執著了。
回到房間,柳玉瑩又做到了梳妝檯前,開啟了面前的首飾盒。
裡面,赫然是一封泛黃的信紙,上面,有幾行小字,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但柳玉瑩卻還能清楚的記得那幾行小字的內容。
出水賽芙蓉,猶記泥中苦。入破青衣翡翠香,來伴蜻蜒舞。
不易見青天,恐把青春誤。唯有緋荷百日紅,還比百花酷。
姜尤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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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一直在擔心劉然還會再回來,而擔心,終於是在十七這一天發生了。
那天,劉然凶神惡煞的帶著一群人來到錦繡。
“給我把她帶回去。”劉然沉聲開口,指著白霜吩咐著身後的人。
夥計見狀,連忙跑到蘇繡的房間去找蘇繡。
有些慌張的開口道:“掌櫃的,不好了,上次來找茬的那個公子又來了,這一次說是要帶走白姑娘,您快去吧。”
聞言,蘇繡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前院,掀開門簾走進店鋪裡。
此時,劉然帶來的人正好拉著白霜往門外走去。
“住手。”而後腳尖輕點,將拉住白霜的兩名家丁開啟,拉回了白霜。
“公子,你無緣無故就要帶走我店裡的繡娘,是何用意?”蘇繡沉聲開口道。
聞言,劉然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笑了笑從懷裡拿出一張紙出來,指著上面的字輕聲道:“掌櫃的,麻煩你看清楚,這上面白紙黑字都寫著,她是我的小妾,我有權利帶她回家。”
蘇繡看了看,確實是一章證明白霜就是劉然小妾的單據。
只不過,這張單據是劉然和宋叔欠的那張賣身契,籤的人真是宋娘。
雖然宋娘改名為白霜,卻依舊掩飾不了她就是宋孃的事實。
但是……蘇繡猛地抬起頭,看向劉然。
這張賣身契當初她替白霜還清債務的的時候,宋叔不是已經把賣身契給她了嗎?
怎麼會再出現一張一模一樣的賣身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