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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竇媽媽鼻腔一酸,低低應下。

輪到銀燭,她扭著手指,一臉為難。阿團曉得她是侯府的家生子,一家幾代人都在侯府伺候,便道:“你不願去也是常理,我不會為這個難為你的。”

阿團對她的態度就和對竇媽媽不一樣了,銀燭聽了,心裡反而一沉。她雙膝跪地,磕了個頭,請求道:“不是奴婢不願跟去,而是……而是奴婢想求姑娘,把奴婢一家老小都帶去!”

阿團大驚:“你起來說,怎麼回事?”

承平侯府的爵位是世襲罔替的,子孫哪怕沒什麼出息,有這份爵位保著,也掉不到地上去。可跟著二房走就不一樣了,別看鄭叔茂如今坐到了將軍位上,除非他有能耐自個兒掙個爵位,否則,一旦鄭叔茂故去,底下兒孫又沒有能頂起來的,眨眼間就要從貴族圈子裡退出去。

銀燭一向幹練利落,難得結結巴巴地答話:“大爺、大爺他新納的彩佩……原是同奴婢的哥哥訂了親的……”

“啊……”阿團聽說了,自從五少爺和六少爺前後腳地出生,鄭伯榮彷彿嚐到了甜頭,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又收用了好幾個丫鬟。馮氏直接同他分房睡了,日日守著六少爺,旁的什麼事求到她跟前也不理。

她消化了一下,才面色古怪地問道:“怎麼,你哥哥,唔,傷心了?想離了侯府,眼不見心不煩?”和鄭重蔭一樣?阿團壓低了聲音:“先說好,我可沒法子去大房要人。”

竇媽媽有些無奈,放在別處,哪個丫鬟敢當著姑娘談這些腌臢事兒,早該拖出去掌嘴了。在阿團這裡,她卻得主動去窗邊,盯著有沒有不長眼的湊過來。

團姐兒嘴上沒個把門的,但凡一鱗半爪傳出去也夠要命的了。虧得容嬤嬤來了之後,好歹還學會掩飾掩飾了。

銀燭苦著臉搖了搖頭,什麼為情所困,遠走他鄉,下人哪有這種奢侈資格。啐道:“那彩佩不是個好東西!攀上了高枝兒,生怕旁人把她同我哥哥訂過親的事兒拿出來說嘴,一聽到有人議論,立馬發難,我們家更是被她變著花兒地整過好幾回了。奴婢一家……實在有些待不下去了……”

銀燭頗覺難以啟齒,說到底,還是仗著團姐兒性兒好,換個主子在上頭,她哪裡敢求這種事。

阿團“哦”了一聲,皺眉想了想,問道:“你家裡人都在哪處當差呢?”

這就是要插手的意思了。銀燭感激極了,飛快地報了一串:“奴婢的爹是府裡的花匠,哥哥是大門上的門房……”

倒都不是什麼重要的活計,屬於埋頭苦幹,見不著領導的位置,難怪被個姨娘整的沒有還手之力。可分佈範圍也太廣了吧。阿團發愁地說:“行吧,我知道了,但成不成就不敢保證了。”

第四十五章·所謂樹大分枝

樹大分枝,子大分家。

說得簡單,可雙親俱在,少有兄弟分出來單過的,尤其是侯府這樣的情況,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里面有貓膩。

因老侯爺身子還硬朗,祖產仍在他名下放著。鄭叔茂生母的嫁妝早在雲氏過門後便交還給了兩兄弟,侯府公中的田產鋪子銀錢均分四份,給鄭濟芾的則要差一等。

這和父母過世,兄弟幾個鬧著分家不同,有鄭老侯爺這尊大佛坐在上頭,他說怎樣就怎樣,誰也不敢跳出來指責他不公,連族中耆老也不言不語,權當自己是個擺設,來作個見證走個過場罷了。

府中雜事原就是錢氏管著,中間由雲氏接手了一段時間,這會兒也不見老侯爺提拔個嬤嬤一類的角色出來挑頭,說不得將來還是要把錢氏放出來的。

從二房以下,都陸陸續續在外頭置下了宅子,鄭叔茂買下的位置最好,雖不如承平侯府,但也在城北,西邊挨著薛家,東邊挨著杜老尚書家。據說兩傢俱以詩書傳家,端的門風清正,鄭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