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綺終於忍不住了,停住腳步,回頭看向了趕車的人,“你們什麼意思?”她怒道。”幹嘛總跟著我!”
“這位姑娘說話好生霸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怎麼能說是我們跟著姑娘了!”那車伕笑道。
“那你們先走!”顧雨綺真的覺得自己的耐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她索性站到一邊等馬車先過。
“嘿,你叫我們走,我們就不走了!”車伕笑嘻嘻的說道。
“你!”顧雨綺現在算是明白了,這主僕兩個是和她耗上了!
“不得無禮。”馬車裡溫潤的聲音繼續傳來,他挑起了車簾朝外看向了顧雨綺,車前懸著一盞風燈,車裡也點著燈,將他的樣貌映亮。
他有一雙溫和明亮的眼睛,雙眉斜飛入鬢,高聳的鼻樑和潤澤的雙唇,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有兩個小小的酒窩,十分的惹人,他的眼神不失溫和溼潤,堪堪的看向了顧雨綺,一襲月白色的長袍將他襯托的十分的清新富有書卷氣息。
“姑娘莫怪,也莫要害怕,我只是見姑娘走夜路所以想送姑娘一程。”他朝顧雨綺雙手一拱,規矩的行了一禮,“既然姑娘不喜,那在下也不強求,姑娘萬事小心,在下先行一步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見這人彬彬有禮,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還帶著一身的書卷氣息,應該不像是壞人,他的禮數又周到,自是沒有再朝他發脾氣的道理。
“多謝了。”顧雨綺朝那人也一頷首,“你們趕緊走吧。”不要來煩她才是最重要的!
“恩。”那人點了點頭,隨後放下了車簾,對車伕說道,“走,繼續趕路。”
車伕揚起了馬鞭,在空中打了一個響兒,馬車滴答滴答的朝前跑了起來,不一會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顧雨綺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一頭就栽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拉起了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
她的心情很糟糕,人很累,但是怎麼也睡不著,她在不停的想著前世關於杜夏的一切,想要從記憶之中找到他存在在自己身邊的每一個時刻,真的很可惜,少的可憐。
她能記得自己上一世身穿嫁衣被抬入王府,那時候她是以侍妾的身份嫁進去的,就連嫁衣都不能穿正紅色。
喜堂就設在她後來居住的小院子裡,一間小小的屋子,正堂中間懸掛了一個喜字,前面燃了一對紅蠟燭,然後就再沒有其他的任何能表明這是喜堂的東西了。
她被胭脂扶著進去,沒有賓客,那麼小的喜堂裡好像就是她和胭脂站著一樣。
她等了一會才有人將一柄紅綢塞進她的手中,她悄悄的透過蓋頭下的縫隙看了過去,她看得是一襲紅色的衣衫。
那時候她真的好傻,還以為來的人是雲恪,她滿心歡喜的和他拜了天地,老天知道她拜的是有多虔誠。她素來不信鬼神之說,但是在那一刻她是真心的祈求上蒼,希望雲恪打從那一刻開始會慢慢的注意她,愛上她,她也默默的發誓會一輩子對雲恪好,為他考慮,為他生兒育女。
可是才拜完天地,一陣風襲來,吹落了她頭上的紅色喜帕,她這才看清楚身邊人的樣貌。
身穿紅衣的哪裡是什麼雲恪,而是一名清俊的少年,陌生的眼眉,雖然清秀出塵,但是他不應該站在那個位置上。
就在那一瞬間,一股被欺騙的羞辱感襲上了她的心頭,她抬起了手狠狠的抽在了那少年的臉頰邊,少年的頭頓時被她打偏過去,臉上也瞬間腫了一片。
“屬下杜夏,乃是王爺的侍衛。”她聽到他不慍不火的聲音。
“雲恪呢!”她憤怒的問道。
“王爺忙,未在王府,所以命小的代替他迎娶小姐入門。”杜夏繼續垂手說道。
代替,那一刻,顧雨綺的心冷了下來,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