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寒了她的心,她卻也不忍心看到母族的人與自己的女兒將來相互廝殺。
況且現在顧雨綺的惡名在外,就算三書六禮,也不會以正妃之位待之,給人當侍妾,這種事情絕對不幹!她的女兒值得天下最好的男子傾心以待,是絕對不會給人當侍妾這麼低下的。
“王爺言重了。”梁懷玉忙站了起來,對著雲恪一拜,婉言拒絕道,“王爺的好意小婦人心領了。但是小女頑劣。被逐出侯府之事已經傳的街頭巷尾皆知了。只怕才德難以堪配殿下。殿下乃是龍子,自應有賢良淑德的京城貴女相配。”
雲恪一聽,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僵住了。梁懷玉這一番話雖然是在數落自己的女兒不好,但是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確了,她替顧雨綺拒婚了。
心隱隱的一沉,雲恪壓制住心底湧上的不悅,他揮了揮手,對梁懷玉說道,“此事現在不談。夫人若是沒有別的什麼事情的話,本王累了,想要休息。這幾日還勞煩夫人在此暫住,等本王全好了自染會讓夫人出去。”
“是。”梁懷玉顯然是觀察到了雲恪的不滿和不悅。不過見他沒有再提及此事,心底也是略一放鬆。不管怎麼說,她都已經婉拒了。她是顧雨綺的母親,她不樂意,這安王殿下也不可能求來聖旨壓自己。況且顧雨綺現在惡名在外,陛下就算是想給雲恪指婚,論來論去的也論不到顧雨綺的頭上。被逐出侯府這惡名就是一道跨不過去的坎兒。當今陛下怎麼會讓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女子成為自己的兒媳呢?就是繼室只怕也不行。
梁懷玉告退出去之後,心裡稍稍的有了些許的安慰,探明瞭雲恪的心意,又當面拒絕了他,梁懷玉現在又是輕鬆,又是害怕,還是巴望著這位安王殿下早日“病癒”離開江夏城回京城,日後再不相見才是。
只要這場災難一過,她必然趕緊和顧雨綺用最快的速度前去夔州,咱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
現在梁懷玉再回想一下顧雨綺為何會選擇去夔州,只覺得自己的女兒真的是太精明瞭,智多近乎妖。
雲恪身染疾病的訊息傳開,雲擎少不得要來看上一看。
一來他是要看看雲恪是不是真的病了,二來他是要來告訴雲恪,那批雲恪從京城帶來的錢糧交給他押運來江夏城,已經運到了。雲恪隔著門和他寒暄了幾句,他遠遠的看了一眼雲恪,確實消瘦了不少,滿臉的病容,倒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當下他的心底也是有了一些計較和嫌棄。
尤其是雲恪說那些錢糧就交給他代為管理的時候,雲擎若不是礙於雲恪染了瘟疫,只怕要高興的上去擁抱一下自己的弟弟了。
那批錢糧數額巨大,交到他的手裡哪有不刮一層的道理。
他心底的主意盤算的好,只當雲恪是個沒用的,不光在朝中無權無勢,更是身單體薄。他現在想的是,雲恪病的時間簡直太配合了,這場瘟疫來的兇猛,凡是身染瘟疫的人幾乎沒有能逃過這一劫的,他如今不巧感染上了,倒是省的他再動什麼手腳了,他也知趣,知道將所有的錢糧全數交給他做主,將來造一個假賬給朝廷一交,就算是出了什麼紕漏,他只要將死了的雲恪推出去擋上一擋就好了。
見雲擎笑得十分的歡實,嘴裡雖然叫自己好好的養病,言語和眼神之中卻是對自己沒有半點的關切之意,雲恪在心底也不住的冷笑。
上一世,他在江夏城九死一生,只怕這裡面也有云擎搞的鬼,否則他堂堂一王爺,基本不接觸難民,又怎麼會莫名的身染瘟疫呢?若不是杜夏機靈,只怕上一世真的熬不到顧雨綺拿出那個藥方。
上一世他在江夏城裡的慘狀歷歷在目,等他病好之後出了江夏,才發覺錢糧已經對不上了。那時候他羽翼未豐,只能將這件事情壓下,不過後來他也憑著這件事情要挾了雲擎,讓他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