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柏跟在她後邊,想看看她幹什麼。
“四爺的妾室通房們都等著四爺呢,您怎麼能晃盪著不回去?五個人輪流來,有四個晚上得守空房呢。您再這麼懈怠,更不得了,您的女人們不定乾渴成啥樣了。”
弓柏噗哧一下噴笑出來,“你真是鄉下來的?不會是媒婆為了湊數,隨便從青樓拉來的吧?這種話都能說出口。再說,深更半夜,我們孤男寡女的,你是不是在暗示什麼呀?二哥可是經常不著家啊。”
慎芮站住,轉頭看著弓柏:“四爺這種小白臉型的,我不喜歡。就算暗示也不會找你的。所以四爺放心,我再幹渴,也找不到四爺身上。”
“你——”弓柏抬手就想打下去。可是慎芮已經扭頭繼續走了,完全不把他當回事。
弓柏放下手,摸摸鼻子,不明白自己怎麼沒打下去。
慎芮走到南院的院門處,搬了個石頭墊腳,把柳條辮成的藤條扔到院內的一棵樹幹上,打了個死結,抓住垂下來的一頭,就開始往牆上爬。
“你還有這本事?”弓柏抱著胳膊站在她身後,看她笨拙的樣子,估計爬不上去。
“四爺是不是怕了你院裡的女人?這麼晚了都不敢回去,怕她們給你吃春藥?”
“我院裡的女人有這膽子就好了。等你生下二哥的兒子,二嫂估計又會把你賣掉。到時候我把你買了吧?”
“那敢情好。伺候完哥哥,又去伺候弟弟,細水長流,這生意真是不賴。”
弓柏沒說話,見慎芮還真的爬上了牆頭,然後從樹幹上解下柳條,‘咚’一聲蹦下去,接著腳步聲遠去、消失。
“這是個什麼女人?”弓柏咕噥一聲,望望天上的星星,朝弓杉的院子走去。他院子裡的女人晚飯時鬧了彆扭,哭哭啼啼的,讓他頭疼,不想回去。
慎芮走到西廂房,見房門還開著,正是自己離開前的樣子,擋著半邊門的凳子仍在原位擋著。她鬆了口氣,還以為房門也給鎖上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慎芮剛從聽荷院請安回來,就見南院裡擠了好幾個人,熱鬧得像菜市場。
“三姑娘,你終於回來啦?三房的孫姨娘說自己的翠玉簪子丟了,想到你房裡看看,我們說等你回來再說。”蔡嫂子的大嗓門吼得孫姨娘直皺眉頭。
“哦?翠玉簪子丟到了我的房裡?那這件事得好好說道說道。我聽說懷了孩子的人,最沾不得那些晦氣物件。有些人專門拿了婦人們用過的飾物,塗上一些腌臢物,送給有了身孕的人,然後懷的小子變成了姑娘,又或者生下死胎的。”
“你說什麼?!”孫姨娘一下跳起來,怒氣衝衝地衝到慎芮面前,還沒做什麼動作呢,慎芮一叉腰,把肚子挺得老高。孫姨娘頓時想到面前之人是二奶奶買來生兒子的,剛揚起的手又生生放了下去,“我的翠玉簪子被人偷了!我是來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賤蹄子偷拿的!”
“我不關心孫姨娘的簪子是誰拿的,我只關心會不會有穢物進了我的屋子。所以,我現在可不敢進屋了。萬一有什麼穢物在裡邊,衝撞了二爺的骨肉就麻煩了。蔡嫂子、滕嫂子,麻煩兩位去請一下二奶奶和三奶奶,這件事一定得查個清楚。二爺二奶奶盼個兒子容易嗎?這才有點動靜,就有人上門鬧了,以後還得了?”
孫姨娘氣得渾身發顫。鬧半天,自己丟了東西還成害人精了。從她屋子裡搜不出簪子就罷了,搜出了簪子還難洗自己的清白了。她一大早看到自己的簪子不見了,頓時就想到了慎芮頭上,氣得沒吃飯就衝了過來找簪子,結果蔡嫂子等人不讓自己進屋搜,非得等慎芮回來再說。
滕嫂子和蔡嫂子互相看了一眼,急忙使個眼色讓身邊的小丫鬟去叫人。孫姨娘來弓府兩年了,平時鼻孔朝天,很不得人心。現在看她被慎芮氣得不顧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