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看著翠縷,她卻把頭撇向了一邊,望著不遠處平靜的湖面出神……
第三十八章 貽禍深宮(上)
七月中旬,烈山諾的軍報傳回,其上稱:魏周大軍自過江後,威震江南諸省,魏周軍卒對南方的地形氣候也已熟悉適應,時下他和大將雷拓、苗王鳳霄,分別將兵暗伏於川湘滇與黔地交接之處,只待八月天氣轉涼,便可直搗黔地苗王老巢。
這是蒼梧王呈給朝廷的軍報,收降黔地苗王的準備似乎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可烈山諾呈給他皇兄的密報內容則比這張豐富得多,密報稱:魏周大軍才一過江,黔地苗王便已得知他們的來意,甚至對他們駐軍何處也已探聽清楚,並派來使者表示願意永世稱臣,歲歲上貢,唯一的條件是要魏周對其吞併滇南不要施以援兵。
密報中還寫到,雷拓雖然是樂朝舊將,但對江南早無舊情,他甚至將十餘名暗中想同他商議迎回樂王的江南名士,在長沙城頭當眾誅殺。足見其是真心歸附魏周,此人可堪大用。而苗王鳳霄雖表面臣服,但內蘊殺機,不僅對黔地窺伺,甚至覬覦江南。
對於烈山諾的密奏烈山韜並沒有避諱我,甚至讓我研墨回覆了密信,但信中只有四個字:便宜行事。
烈山兄弟對於政事的默契我很清楚,他們之間不必任何言語便可達到高度的一致,而這種默契的達成都基於他們對魏周版圖擴張的野心。
便宜行事四個字看似簡單,實則變數無窮,進退皆能。如果兩地苗王皆願臣服魏周要吞併對方,顯然支援黔地苗王不必魏周費一兵一卒是更合算的買賣,烈山兄弟樂得坐山觀虎鬥,待兩敗俱傷得漁人之利。
當然如果黔地苗王輕取滇南,兵力折損不多,那為了徹底收復壓制黔滇,烈山兄弟一定會支援鳳霄血戰到底。但無論結果如何,兩地苗王的勢力一定會被消耗殆盡,最後成為魏周的囊中之物。
可惜有些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以為一時之利便可得長久。
天闕五層商議政務的朝臣剛散,李內侍便進來了,說玉頃宮的裴妃剛剛突發了心疼病,這會兒十分想見烈山韜一面。
烈山韜聽了仍是看著手上的奏章,眼皮也未抬一下,道:“御醫到了嗎?”
“這……聽說是先派人來稟告的陛下。”李內侍有些支吾地說著。
烈山韜唇角滲出一絲冷笑,“先讓李兆賀去吧,讓他好好給她看看,給六皇子也看看。”
李內侍依言退下找李御醫去了,見沒了旁人,我扶著小几站了起來活動有些痠麻的腳。自知道我懷孕烈山韜就要我在莫守宮休息,但從鳳瑤屢次造訪莫守宮後,只要不是正式朝會和出宮練兵圍獵他便把我帶在身邊。
我在房間裡走著活動腿腳,最後站在外面憑欄欣賞不遠處的天心湖,回身望向裡面的烈山韜,他仍在看著奏章,自打算和苗王聯手後,他似乎更忙了。
“真的不去看看嗎?”裴妃因為身體不好自己又有個兒子,一直很想在宮裡找個依託,最近和鳳瑤走得甚近。
烈山韜還是那般頭也不抬地道:“這宮裡還沒有哪個妃子愛我,勝過愛她們自己呢!”
我聽了他這自嘲不由笑,他有時候倒還真是清醒,很有自知之明。笑著我莫名想起了當年佩霞宮中的石貴妃,女人便是善妒狠毒如廝心底對万俟穆還是有一片真情的。
思及此,我又忍不住說:“她那是心疼病,壽數多少很難說的。”
烈山韜冷哼一聲,“她自知有心疼病,便不該操那麼多心。”
我不再多話,知道再提他就要不高興了,上次裴妃謊稱六皇子不適,烈山韜推了事去看,誰想六皇子病榻旁坐的竟是鳳瑤。難怪他這次冷了,也難怪這皇宮讓他心冷。
見掃了他的興,我轉了話題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