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上凌亂了一堆的廢紙團,他微微疑惑,彎腰拾起,將已經揉得皺巴巴的宣紙一張一張攤開,都是他的眉眼,只是每一張都沒有畫完,有的只是畫了五官,有的甚至連五官都沒有畫全。
都說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麼她的畫功竟差到如斯地步?
他勾起唇角搖了搖頭,將一張張宣紙又小心翼翼地捲起來,放進了身後的書櫃。
或許是連著趕路,太疲憊,女人睡得很沉,等他沐浴出來,依舊沒有醒。
墨染的青絲鋪滿軟枕,她輕輕闔著眼睛,纖長捲翹的睫毛輕垂,在眼窩處留下兩排好看的剪影,精緻小巧的玉鼻,紅潤似丹的小嘴微微嘟著,呼吸如蘭。
恬靜嬌憨的模樣讓他心中一動,一時玩性大起,想逗她一逗,便伸手搖她。
千城正睡得香甜,哪願別人打擾,眼睛都睜不開,就撅著嘴不悅的嘟噥著,一邊嘟噥,一邊怨念地推他。
一來二去,千城依舊沒有醒,而他卻覺得她似醒非醒、似撒嬌非撒嬌、懵懵懂懂的模樣,就像一隻妖嬈的美人蛇一般,身上的火不經意中被點燃,下身的某個地方開始抬頭。
他脫了衣衫上床,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吻她,溫柔地挑。逗,直到他進入她的體內,她才徹底清醒過來,睡眼惺忪地看著他,然後東張西望,最後驚呼。
就像見到了鬼一般。
“啊,蘇墨沉,你無恥,你出來……。”她紅著臉,雙手推在他的胸口。
蘇墨沉從未見過她這般可愛的模樣,大笑著俯下身,捧起她的臉,吻住她,身下卻是更加快速地頂進、抽送。
千城又羞又惱,又急又怒,可蘇墨沉根本就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一直吻住她不放,直到她嬌喘吁吁,直到她軟做一團,直到她徹底在他身下綻放……
兩人糾纏了很久,蘇墨沉將她壓在軟被深處,需索著她的每一寸美好,直到她低低的啜泣,淚眼迷離地跟他求饒,他才放過她。
經過這一來,千城徹底醒了,而且一點睡意都無,她心裡極度不平衡,便開始鬧蘇墨沉,也不讓他睡覺。
她趴在他的枕邊,手指繞著一縷髮絲輕輕撩在他的臉上,“不要睡,給我講故事!”
蘇墨沉闔著眼睛,將她的腕抓在手中,彎著唇笑,“別鬧!”
“不行,這不公平,你讓我醒我就醒,我讓你講故事,你卻不講!”
男人低低嘆息,睜開眼睛,黑如濯石的眸子對上她的,薄薄的唇邊緩緩綻開一抹動人心魄的淺笑,“想聽什麼故事?是不是明日我要做新郎,你要做新娘的故事?”
千城一怔,斂了笑容,“說什麼呢?”男人卻翻身面對著她,一本正經,黑眸熠熠生輝,“是真的,我忘了跟你說了,今日我進宮求了父皇,讓他將你賜婚給我,父皇同意了。這段時間父皇身體不好,正好借我們的婚事沖沖喜氣,讓掖庭監看了日子,掖庭監說明日是這月最好的黃道吉日,聖旨都已經下了。”
其實,文帝能同意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從上次賜婚風波就能看出來,只有將她染大將軍的女兒許給他這個手上無一兵一卒的兒子,才是對皇位最沒有威脅的。
可此時的千城卻是另一番心境,換句話說,她徹底懵了。
她就抿著唇怔怔地看著他,眼角眉梢縈著愁緒。
見她如此,蘇墨沉微微攏了眉,“你還是不願意嗎?我還以為……你已經原諒我了……”
他凝眸看著她,聲音暗啞低沉,帶著一絲受傷。
“不是……我……。”千城不知道該怎樣講。
她不知道自己願不願意,也不知道有沒有原諒,她只知道,他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怎麼可以又結婚呢?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