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文帝的懷中抬起頭,繼續說道:“許是天不亡我,我雖被大火毀了容貌,但終是大難不死,活了下來。我恨,我心中好恨,所以,我隱姓埋名,我喬裝改扮,我參加皇帝的選秀,我要進宮,我要復仇。。。。。。”
“你撒謊!既然有了孩子,你又如何透過宮中選拔,宮中選秀第一關,就要檢查是不是完璧?你既非完璧之身,又如何能被選上?”陳珠兒眸底盡凝陰笑,似乎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是啊,是啊!
全場譁然!
文帝眉心一皺,且不說選秀時嬤嬤要看,宮中女人第一次侍寢,也都有白布做驗,他和梅萍的第一次,也是見了紅的。
這……
似乎早就想到了這樣,梅萍淡然一笑,“既然決心進宮,自是做足萬全準備”她頓了頓,似是在猶豫,半響才輕聲說道:“我讓神醫修復了下身。”
啊!
眾人再次震住。
梅萍微微苦笑,“如若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去查一下,就是江南給皇上醫眼的那位神醫。”
“我信!”
文帝斬釘截鐵。
再不信他就是傻子。
他可以不信一切東西,但是,他信自己心中的感覺,那無以名狀的感覺。
“我原本懷著一顆復仇的心進宮,可進了宮以後才發現,自己根本下不了手,無論是對自己最好的朋友,還是對自己最深愛的男人,我都狠不下心。後來,陳珠兒被打入冷宮,我就想算了,靜靜地呆在宮裡,默默地守著自己愛的男人,遠遠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幸福。”
“老四……是你的兒子?”雖然答案早已明顯,文帝還是顫抖地問了出來。
那個孽子怎麼可能是她的兒子,怎麼可以是她的兒子?
天啊!
那這些年他都做了什麼?
他都對那個兒子做了什麼?
梅萍沒有回答,只是緩慢地轉過頭,看向那個一動不動木然跪在地上的身影。
循著她的目光,所有人也都看向蘇墨沉。
蘇墨沉依舊沒有動,就像是一尊穿著鎧甲跪在那裡的雕塑。
“你應該早點說的,你應該早點說出來的……”文帝仰頭,痛苦地閉上眸子。
蘇墨沉這些受了多少苦,他都清楚,以前,他每每心有不忍的時候,就告訴自己,他是那個賤人的兒子,理應受到這樣的懲罰,所以,一次一次的狠心,一次一次的傷害。
可是,如今……
讓他如何面對,讓他如何面對這個處處被他逼上絕路的兒子?
他想都不敢想。
“我不敢!我不敢說!”梅萍慘淡搖頭,“我的兒子冒充別人的兒子是欺君,我偽裝進宮也是欺君,何況,在宮裡,你對我又極其冷淡,我如何敢說,我拿什麼做資本來說?我怕,我死了不要緊,我怕我的孩子受牽連。本來我也準備一輩子都不說的,就讓這個秘密永埋於世,可是,她——”
梅萍驟然伸手一指,直直指向陳珠兒,眉目之間竟是從未有過的狠戾。
“她竟然這樣對我的兒子,她利用他謀權篡位,讓他和你父子相殘,自始至終,她都是利用,我的兒子不過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是她用來報復你的利器。方才我在殿外很久,也聽得真切,她故意說下賤的話來激怒你,就是想讓你殺她,然後又對著沉兒說那些話,她知道沉兒定不會坐視不管,要不殺了你,要不替她求情,果然,沉兒替她求情了,沉兒願意一人承擔,願意自己放棄生命,只求你放了她,她的目的達到了。可是,你卻鐵了心,你說不放過她,也不放過沉兒,所以,她又急了,就開始瘋言瘋語,說我的沉兒是野種,再次激怒你,想讓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