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裡很是寂靜,見玉央過來都紛紛行禮,拂曉與夢棋都守在房外,玉央不禁疑問:“你們夫人呢?”
“侯爺吃過酒吹了風頭疼不讓人守在房內,夫人正在照顧侯爺。”拂曉如實回答,新婚不過三天她已經瞧出這位新姑爺絕對不喜歡有太多人在他面前晃悠,所以只要侯爺在房內,如非必要她和夢棋是不會進房伺候的。
玉央反倒哭笑不得的詫異起來,這母子倆打擂臺換的理由都是花樣百出,從前侯爺都是說營中有事或者直接喝的醉醺醺的,現在卻換個弱不禁風的理由,這侯府誰不知道侯爺酒後騎馬、練武都沒有妨礙,怎麼新夫人進門便嬌貴起來?難道侯爺這是在護著新夫人不讓她去見公主?玉央暗暗咂舌,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新夫人倒不能小覷。
“侯爺,奴婢玉央有事稟報。”玉央越過拂曉對著緊閉的房門躬身行禮。
房內的長孫昭正閉眼枕在霍容玥腿上讓她按摩腦袋,不知是何緣故總覺得她按起來很是舒服,眯著眼睛昏昏欲睡,三朝回門大約是世人找出來整治新姑爺的理由吧?霍家公子們灌起酒來跟不要命似的,偏偏他們人多勢大,任他酒量再好也玩不過車輪戰。
他閉著眼睛不知是不是睡著了,霍容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侯爺,玉央姑娘喚你有事。”
手還沒離開,卻被他閉著眼睛捉住,寬大的手掌握著她的手背,乾燥而溫暖,片刻停頓之後又將掌中柔弱無骨的小手送到自己太陽穴邊,他的聲音疲憊不堪:“我頭疼。”
三個字讓霍容玥想起在馬車上他似真似假的和她抱怨:“你哥哥們一個勁兒灌我酒,我從來沒有喝過這樣多的酒。”
大約是真的頭疼吧?可玉央就在門外她不能不管,思量之後她低聲問:“侯爺你先躺著,我去看看玉央姑娘有何事。”
他嗯一聲,並不動彈。霍容玥被逼無奈只能雙手扶著他肩膀試圖將他挪到炕上,然而她使出全身力氣長孫昭也未動分毫,他的身子卻突然顫了顫像是在偷笑,霍容玥更加無奈的低喚:“侯爺……”
他躺著伸個懶腰,一個鯉魚打挺坐到炕上,雙眼精神奕奕絲毫看不出醉意,霍容玥猜出她大概被人戲弄了。而眼前這人得寸進尺,伸手在她臉頰上摸一把,順勢躺到炕枕上,雙眼緊閉眉頭緊鎖彷彿真的被灌醉的厲害。
“……”霍容玥總覺得喝過酒的長孫昭有些不一樣,難道是她的錯覺?她摸摸被他撫過的臉頰,搖頭笑笑,理過衣裳便起身去給玉央開門。
門一開啟,玉央便不自覺的去審視霍容玥身上的衣裳,見她衣冠完好髮髻無一絲凌亂便知自己想多了,帝師家出來的女孩應是不會為了自個兒的地位拉著侯爺白日宣。淫。
“玉央姑娘找侯爺有何事?”
玉央微笑:“殿下讓奴婢來請夫人過去說說話。”
公主婆婆讓她過去說話?在回門之後?她想起至今醉在炕上的長孫昭,心道該不會是長公主心疼兒子,怪罪哥哥們將他灌的厲害?不論是什麼原因,婆婆頭一次叫她,她定是要過去的。
但一隻腳還沒跨出房門,便聽身後有腳步聲,方才醉意濃濃的長孫昭此時晃著一雙醉眼嗤笑道:“我也去吧,我這當人兒子的回來還沒和母親請安,玉央姑娘帶路吧。”
玉央心裡咯噔一聲,不敢再端著公主貼身侍女的派頭,恭恭敬敬給兩人行禮,“侯爺、夫人請隨奴婢來。”
一路上長孫昭沒再露出一絲醉意,腳下步子極穩,霍容玥鬆了一口氣,公主婆婆應該不會計較這個吧?
醇芳園裡和她第一次來時沒有兩樣,廊下環侍侍女,走近便能聞到她們身上的芳香,不同的是後廚的下人端著各色佳餚魚貫而入,正廳裡擺著一張大圓桌,端來的菜餚悉數放在上頭,原來公主婆婆真是讓他們回來用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