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迷以雙手相抵接住雲雀剛猛橫厲的飛踹,他被震飛到更遠,順勢也避開北川隨後而來的頭槌。甫一落地,他立馬繞著機場座椅和承重柱飛奔,眼神犀利,在他們的動作裡捕捉任何一絲破綻。
北川動作過大力道過重,她的攻擊落空,重重地砸到光滑瓷磚面上,地面生生多出一個半徑三米、深達兩米的巨大坑洞來。
雲雀沒有停下檢視她的狀況,聽到背後巨響,他頭也不回,一心一意追著伊爾迷。他只要把北川擋在自己的身後就足夠了。
接下來就是要解決那個男人。
雲雀本能地感受到那不是個普通的殺手。
那個男人動作幅度小卻非常高效,眼神冷漠手法老練,給人的壓迫感和恐怖感也是非一般的強。正是因為他面無表情的特點,才使得他的恐怖氣質更加突出。
自然,雲雀面對這樣的對手,心裡想到的肯定不是退縮,尤其是經過上次意猶未盡的戰鬥,他那被挑起的戰意尚未平復,終於得以在此時此刻爆發出來。
極速的追跑中,雲雀逐漸拉近雙方的距離,伊爾迷神情不變,在他靠近到一個程度,伊爾迷猛地回頭,半側上身,他黑色的長髮在風中飄揚,遮掩他的面部表情,只餘一雙眼睛發出可怕的精光,如同一把冰冷鋒利的軍刀,刺進人的心底。
雲雀掛著冷笑,全身凝結出念球包裹自己,在唸球還在成型之際,尖銳的尖刺早已發出,成漫天撒網的態勢,包圍了伊爾迷。
伊爾迷只憑一支念針,就擋開大部分直衝要害的尖刺,在緊密的包圍網裡撕開一個小小的開口,在那個開口裡,伊爾迷發出了第二支念針。與此同時,他幾乎是隨著這支致命念針同步行動,猛然撲向雲雀恭彌,牽制他的動作。
念針從雲雀頭頂上方咻地飛過,他一驚,徒然醒悟,這個男人壓根就不想跟他開戰,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只是北川的性命!
等雲雀反應過來,伊爾迷早就纏鬥上來,讓他暫時無法脫身。只能寄望以北川的能力不會被一針取命。
那細長的念針灌注異常強大的念,完全不同剛才發出的小兒科似的攻擊。
氣勢萬鈞的一針割裂空氣,擦過承重柱,從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往北川的脖頸刺去,承重柱頓時崩落了一塊混凝土,露出裡面的鋼筋。
伊爾迷和雲雀恭彌的對戰持續數秒,北川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身體的靈活協調性不如以往,她想方設法追上他們兩人,卻因為追擊路徑上的種種障礙物而滯後。
她忿然發怒,將機場內的設施破壞殆盡,周圍的人群早就四處奔散,但仍有被砸傷在地的倒黴蛋,沒來得及逃出。
北川揮動手中的長刀,毫不留情地絞殺擋在她前路的傷者,鮮血飛濺,濺落在她臉上,她有一瞬間的怔忪,似乎不明白自己在幹什麼,一股巨大的悲哀襲上心頭,她幾乎無法呼吸,視網膜上的景象正在迅速流失,離她遠去。
就在此時,她全身的汗毛根根倒豎,某種極度危險迫在眼前,她的喉嚨一哽,感到薄薄的面板快要被撕裂咬噬!
她本能地竭盡全力躲避。
但那她看不清的東西太快,眨眼般的速度,避無可避。她下意識地後退。
念針逼到她身前。
她旋轉刀柄,刀身自下而上劈砍,及時截擋住念針——不,並沒有完全成功,念針與刀身接觸短短零點幾秒,只讓她有喘一口氣的時間,隨即,念針擊穿刀身,沒入她的脖子!
一蓬鮮血噴射而出!
北川當即倒退幾步,捂住脖子單膝跪倒在地。
伊爾迷和雲雀都沒看清她到底傷得怎樣,但很明顯,她的頭既沒有掉下來也沒有太大損傷,只看到鮮血直流,而這不代表她受到致命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