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牽著傾珂的手在心中祈禱她平安無事。睡夢中的人兒眉頭微蹙,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姐姐,你要趕緊好起來,夢兒還想帶你去看死亡城堡呢。你不是說一直想去的麼?”不知是不是心靈感應,小淚夢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傾珂的睫毛微微一顫,有了反應。
幾日過去,傾珂的狀態不僅沒有恢復,反而一落千丈變得更加糟糕。最初的症狀只是發熱昏睡,可近兩日,還不斷的咳嗽。急得胡娜又去抓了好幾個大夫回來。診斷的結果皆是一句染了風寒,並且開出了藥方……
君滄墨當下決定,立刻啟程返回天琴,找一個人。
一行人急急離開了格楽邊境,進入了天琴。為了節省時間,所有人幾乎不曾休息,日夜兼程的趕路。終於頂著一個星辰之夜來到了浣雲居。浣雲居位於一座不知名的小鎮山野之中,四周皆是破雲聳立的山峰。位於一條小道蜿蜒的位於險峻的山腰之上。
君滄墨將傾珂攔腰抱著邁進這座山谷,萬千綠野遮擋之後,是一處巨大的土木建築院落。
點點星光之下,院落前的小道之上立著一個女子,白衣翩翩長髮及腰。安靜的容顏始終如一,不曾一絲改變。見到君滄墨一行的出現,終於展露一個安心的笑容來。
君滄墨與她點了點頭,算作打過招呼,來不及說更多的話,便急急的抱著傾珂繞過院落右側的小徑徑直朝後走去。白衣女子淡淡笑了笑,攔下欲跟上去的胡娜,雙手不斷的比著什麼動作,不過大意就是讓他們先行入內休息,不用擔心君滄墨。
胡娜雖然不算喜歡這個女子,但也做足了笑,不能失了姿態。想比於影如風的淡定,唯獨有些吃驚表情的就是小淚夢了。她藉著月光打量這個女子。
白衣長裙,漆黑如墨的髮絲用一根髮帶繫著。整個人顯得很是安靜,容貌出塵如蓮,讓夢兒震驚的是,這個女子由始至終都是在打著手語,沒有開口說話,她竟……口不能言。
想來老天從來都是公平的,因為它對誰都不公平。
君滄墨懷中的傾珂越發纖瘦,體重輕了許多,抱著懷中顯得輕若無物,一路急走,繞過好幾道小徑的轉角,終於走進一大片花圃之中。星光閃爍之下,隱約能看見一陣氤氳的氣體升騰而上。
原來這花圃之中竟隱著一汪溫泉,泉水流動發出叮咚的聲響,水面汩汩冒著氣泡,盪開一層層的波紋。來到池邊,毫不猶豫的邁步踏入池水之中。溫熱瞬間將二人包裹。伸手將昏迷的傾珂扶正靠上一塊大石,換了一個姿勢,自己也尋著邊沿坐下,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身上。
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為她將長髮捋到耳後,低頭輕輕吻上她的額頭。
這處溫泉四周種滿了花藤,完全將它掩蓋在內,不易被外界發現。波動的水紋泛著粼粼的微光。忽然一道亮光從花圃的入口傳來。君滄墨抬目看去,那個白衣女子提著一盞燈籠盈盈的走了進來。手中還拎著一隻竹籃,遠遠傳來一陣藥香。
女子來到他們所在的岸邊,將燈籠掛在一旁的樹枝之上,一言不發,由始至終,連目光都未曾在他身上停留。
緩緩來到池邊,蹲下身子,竹籃放在腳邊,君滄墨這才看清,裡面裝滿了各種藥材……
纖白如玉的手將藥材分別放入池水之中,就欲起身離去。君滄墨終於開口:“湄兒……謝謝。”
女子轉身,隔著空氣遙遙望著他俊朗中帶著疲憊的容顏。沒有拒絕他的道謝,而是點頭算是承下他這話。待得她背影消失在小路的盡頭,君滄墨才收回目光,望著自己懷中的傾珂。
兩人的假面早已褪下,恢復了本來面目。君滄墨一向不太能記住女子的容貌,美與不美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差異,在之前的三年時間裡,他與她日日相對,卻也未能將她記住,許多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