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與他父皇以前,還是現在是好還是不好,反正他從沒想過要從她這裡得過好。
周容浚的話讓萬皇后的臉拉了下來——她沒有施妝,本就臉色蒼白,現在這毫無血色的樣子,更是讓她冷得就像座冰雕。
而周容浚很冷靜地看著她,臉上毫無表情。
“母后,”母子對仗沉默,柳貞吉嚥了咽口水,悄悄探出手去,摸了皇后冰冷的手,一臉快被嚇哭,“您別休我,也別討厭我,我以後天天進宮陪你玩兒。”
玩兒?萬皇后忍不住地一挑眉,轉向她,“除了玩兒你還會幹什麼?”
“女紅,廚藝我都會,琴棋書畫也會得很多……”柳貞吉說著就要拿出手指出來扳著數。
“行了。”萬皇后眼皮忍不住一跳,及時阻止了這個蠢貨快要出來的蠢動作。
“母后……”
“收著點,我頭疼。”見她要哭,萬皇后喘了口氣,揉向了額頭。
“娘娘……”翩虹皺著眉頭過來了,“您別急,別急。”
見翩虹姑姑給皇后不斷拍著背,又有宮女急急送藥過來,柳貞吉嚇得臉色都白子,身子往身邊的人身上不斷地靠。
周容浚半攬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背,看向了他母后。
他是聽恆常說,她這次根本是沒打算活了,所以吃了填心草,這草是慢性毒藥,食者頂多三天之內就會斷氣,知道她吃了這個草,他父皇氣得差點要再度掐死她,可她到底是命大,沒被掐死,這兩天在吃藥排毒……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得排至少一年的毒,才能把這心率不平的病調好,就算調好,也要至少折三五年的壽。
惹了她,她什麼都做得出。
但究其她活過來的原因,她要是能接受貞吉兒,周容浚也不願意與她鬧僵。
這麼多年都沒鬧僵,他也不想現在就鬧僵了。
萬皇后吃過藥,毒是寒性的,排毒的藥卻是烈性的,一口下去刺激得心口砰砰跳,好一陣的狼狽喘氣後才能恢復平穩,饒是如此,她也沒讓這兩人下去,讓他們看到了她的虛弱。
等讓翩虹拭過她臉上的虛汗,萬皇后就又直起了身,她樣子不好看,但氣勢絲毫未減,朝那躲在她兒子懷裡發抖的人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就不能出息點!”
柳貞吉嗚嗚了一聲,往周容浚的懷裡躲得更深了。
老天爺啊,她都快以為皇后要被她氣死了,衝她之前發病皇帝那發作的樣,不是說要休她就是要她家王爺陪葬,她這種膽小的人能不害怕嗎?
她現在沒跪下大呼饒命再昏過去,那都是因為身邊還有她家王爺在撐著她,她不好意思太窩囊。
“你就不能教她點有用的?”萬皇后也是氣得眼睛都紅了,看著小兒子冷笑道,“就她這樣,你要是出點事,府裡誰替你撐?”
周容浚拍了拍懷裡人的背,嘴裡與她淡道,“她不懂的,您教教她就是。”
萬皇后瞥了那人一眼,嫌惡地撇了下嘴,“坐正了,像什麼樣子!”
這時周容浚推了她一下,柳貞吉便立馬回過身,坐正了,看著萬皇后兩隻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
但她臉上是沒有淚的。
萬皇后一怔。
但柳貞吉現在的氣息卻是一身的可憐兮兮,柔弱可欺,從她身上看不出一點有關於堅韌大氣的東西來。
見她看她,她還眨起了怯怯的眼睛,討好地看著她慘兮兮地笑,這看得萬皇后的眼睛忍不住地狂跳,真不知道為什麼小兒子偏偏喜歡這樣的女人,非得為她出盡一切的頭。
她頭又疼了起來,覺得自己這麼多年沒動腦子了,冷不防動幾次,這頭疼的毛病是變本加厲了。
“母后……”見萬皇后一臉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