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小女兒的手包得像粽子,問了話,柳貞吉答是不小心摔著了,不要緊,但見獅王剛剛在席間的樣子,孔氏的心又被提了起來。
“是真不要緊,”柳貞吉這時把手上的布給拆了開來,給母親與姐姐看,“你們看,都脫痂了,疤都沒有。”
“那還綁這麼嚴實?”柳貞雯都無語了,都無心說柳貞吉怎麼笨得連路都不會走的事了。
“他計較著呢,怕我落疤,讓我再綁兩日再說。”柳貞吉又把布小心地纏上,神情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他看著兇是兇得很,但心疼我呢。”
於她,越在意越計較,於他,又如何嘗不是?將心比心,柳貞吉也就不覺得她的那些委屈有多委屈了。
孔氏與柳貞雯從她臉上看到了滿足,母女倆對視一眼,心下也是瞭然,這夫妻之間能好成這樣,但凡哪個少一點心,都不可能這般和美。
母親與姐姐走後,柳貞吉就去了案堂,周容浚正在看公務,兒女都在他身後屏風後的軟榻上歇息。
柳貞吉先轉去了屏風後看了看兄妹倆,然後轉了出來,坐到他身邊,靠著他的手臂,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
“困了?”他道。
“有一些。”
“去和渝兒安兒睡。”
“不了,我靠著你歇歇就好了。”柳貞吉倒□體,趴在了他的大腿上。
周容浚先沒吭聲,過了一會,他放下手中看完的信,摸了摸她的頭髮,把她頭上的髮釵摘下,弄散了她的頭髮,讓她睡得舒服點。
柳貞吉抱著他的腰,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等到被聲音弄醒,聽到了蘇公公在與他說話。
自從小果子去了西北,長殳眾事纏身不能跟著他,長殳帶的蘇公公就成了他的跟班。
於柳貞吉而言,蘇公公是個與長殳,小果子都不同的人,長殳與小果子對她總是恭敬中帶著幾分親熱,主子之外,他們之間還有幾許親人的意味,而蘇公公是下面殺上來上任的,自然不可能與她熟識,而且他為人戒心重,做事從不行差踏錯一步,說個話,要斟酌半晌,柳貞吉聽他說話,都有些替他辛苦。
這時就聽他在輕聲道,“廢太子說,希望能在死前,最後見皇后娘娘和皇長孫他們一眼。”
柳貞吉頓時清醒了過來,從他溫暖的腹前抬起頭,看向他。
周容浚低下頭,對上她的眼,用手撩開她臉邊的發,淡道,“太子病了。”
“病得很重?”要死了?
周容浚嘴角譏俏地翹起,“說是要死了。”
說罷,朝前道,“宮中說什麼了?”
“廢太子的人剛剛進宮中,奴婢還沒得知新的信。”
“嗯。”
“那奴婢先退下了。”
“嗯。”
蘇公公一走,柳貞吉就從他腿上爬了起來,把他裹在她身上的大麾弄好放到一旁。
她睡一覺起來,臉上因熱氣緋紅,整個人鮮活嬌嫩得很,周容浚看了她幾眼,才別過臉繼續看先前的公務,嘴裡道,“不睡了?”
“不睡了,眯一會就行了。”柳貞吉又靠了過去,坐在了他腿上靠在了他懷裡。
“再睡一會。”見她沒打算走,周容浚也放下一手,抱緊了她。
回府的這兩天,她比以前要愛纏他了些。
他還是挺喜歡她這樣的。
柳貞吉沒說話,在他懷裡蹭了蹭臉,把最後那點睡意蹭掉,想了一會,道,“不知道母后會作何打算。”
周容浚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拿起筆批公文。
柳貞吉沒聽到話,抬頭看了他一眼。
“別亂猜,等訊息就是。”周容浚低頭,在她額上印了一吻,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