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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雯詫異難言,別人對他好,那都不是別人的好意,而是他爭來的,這又算哪門子歪理?果然壞人都是不講道理的,一個瘋了的壞人尤甚。
“你以為身為皇子,養在宮廷,便可安心享樂了?”他很快又恢復了耐心,繼續平靜說道,還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後宮這塊地盤,最是勢利,最是看人下菜碟。你聽二哥說過他曾被宦官慢待吧?他身為皇后嫡子,都有下人敢於慢待,若被母后知道了,縱是再不喜歡他,也會出頭為他撐腰的,不過是二哥自己不願告狀罷了。我呢?倘若我也如二哥那般不招人喜歡,又會有誰肯為我出頭?”
他苦笑了一聲,“你只知道二哥受盡冷落,卻不知道,其實那些年見到二哥總去板著臉不順心,父母親成日都在為他發愁,想盡辦法哄他開懷。你想想若是要我與他易地而處,我也去做那樣一個古板孤僻、凡人不理的怪孩子,還會有人搭理我嗎?”
綺雯沒有回答,他這番話倒顯得順暢多了。後宮就是如此地捧紅踩黑,宮女宦官那些受壓迫的小人物多有宋嬤嬤之流,逮到機會就要拿欺負人來發洩情緒,不受寵的皇子也難免深受其害。
如果皇帝並非太后親生,那時候更不知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反過來說,如果他這個沒了生母的三皇子處處表現得與皇帝二哥一樣,確實只會受到更多的慢待。
“我從小就明白,二哥是生來什麼都有,我卻一無所有,想要得到容身之地,就要去爭。為此我費盡心機去討好逢迎身邊每個人,連宮女宦官都不敢得罪,極力做到盡善盡美,想讓每個人都說我好,但凡見到一個人對我面露一絲絲的不滿,我都要恐慌上好半天。好不容易,才做到了勉強能與二哥平分秋色。沒想到,沒想到……”
他說著說著就又落寞起來,微眯起眼睛望著遠方出神,也不知所謂“沒想到”是指什麼。
白天綺雯才剛聽皇帝說過:“他或許是有意在人前做得好過我,卻真沒刻意搶過我什麼。”正與他的這番話相印證。
原來,他的乖巧伶俐、隨和可親並不是與生俱來的,是他強自壓抑個性,小心翼翼裝出來的,而他這麼做也不是為了與二哥爭寵,僅僅為的是受人肯定,為人接受,為的是填補先天缺失的安全感。
以身世而論,確實生來孤苦、寄人籬下的是他,確實如果他沒去逢迎爭取過,境況很可能遠遠及不上兄長。
如此一看,綺雯倒真的忍不住開始體諒和可憐他了。
這是何其離奇的領悟,享盡風光的三皇子原來也是個可憐孩子,甚至正如他自己所言,從某些方面來看,他確實是比二哥要可憐的。
“可是,”綺雯斟酌著措辭,小心著語氣,“太后是真心關愛你的,你總不能將這也看做是你去討好逢迎得來的等價交換吧?她可是疼你勝過了疼她的親生兒子啊。”
他這一回倒沒有發怒,神采淡淡地轉過頭來:“那你覺得,我若是從來沒去討好逢迎過,母親也有望疼我勝過疼二哥麼?”
綺雯張口結舌,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而太后也絕不像個那麼高尚無私的人。要是他沒有“討好逢迎”,沒有表現得遠比二哥乖巧,太后又憑什麼要更疼他呢?
他神色略顯哀涼,敘敘說道:“從小到大,我聽母親說過最多的兩句話,一句是‘源瑢可比你二哥乖多了,怨不得母親疼你。’另一句是‘源瑢乖,可別學你二哥那樣,不然母親就不疼你了。’你認為我該如何體會?我自然要判定是因為我比二哥乖,才換得她來疼我。而我又為什麼要裝乖?小孩子有幾個會心甘情願裝乖的呢?還不就是因為我害怕沒人疼、受欺負麼?”
真是匪夷所思,綺雯大睜著眼睛,簡直有心出口贊同:沒錯,換了我是你,成天聽這種話,也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