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長的吸了口氣:“傻瓜。”
眼角的水滴,打 在他臉上,悄無聲息的滑了下去。
我架著他,一步一步朝著宅院的方向挪去。朦朧的月色,照亮不了多少東西,更何況是一顆本就不清楚的心。
翌日,早早的喚起了包又文。今早就比試文試,我看著連拿筷子都幾乎有些發抖的包又文,心下有些酸澀。盛好碗豆粥放在他面前:“少說也要喝點。”
“我吃不下。”他幾乎帶著求救的看著我。
“昨天,我看江小姐,看得出她對你……”
他帶著期盼的看著我。
“也喜歡。”我低下頭,給自己盛了小半碗,沒再說話。
“ 真的?真的?”包又文頓時不見了剛才一臉的頹廢,神采奕奕。
他搬著小凳子往我這邊挪了挪,不停地晃著我的胳膊,滿是渴望的得到很定的答覆。
我卻覺得被逼得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憋屈的難受,抬頭,瞪著他。
他微微一愣。
“怎,怎麼了?”
“……”我看著他,卻張不開嘴。最後還是洩了氣,說道:“我昨天看得很明白,她對你有意思,若是今天不出意外,你說不準能抱得美人歸。”
我說的無力,放下手上的飯,回屋了。
不一會,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小水。”
“嗯?”
“待會乃……還和我一起去不?”
“……”
“……”
時間好像變得出奇的長。
“去。”
我咬著下唇,還是沒出息的說出來這個字。
“我,我這就去準備,好了就叫乃。”聽得出包又文幾乎帶著興奮地聲音。
我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裡的臉,笑了笑,還是那麼醜。
輕輕地拿手蓋上右半邊臉,鏡子裡的人哭了。
我心底一直有個連自己都不想察覺的秘密,甚至有時候也偶爾做做夢是不是也有機會講給包又文聽?
可惜……沒機會了。
我和包又文一起長大。
除了那年的唐木自問這一世,怕是再沒人對我這麼好。明明沒有血緣、沒有利害關係卻還是對你這麼好,這輩子我能遇上兩個,還有什麼不知足的。昨天他醉時無意間指著自己的臉,說醜的時候,我卻整個人掉進了冰窟裡,聽到那秘密碎了的聲音。
有些發疼……
“咚咚咚……”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小水,好嗎?我怕去遲了。”
我連忙拿袖子擦了擦臉,對著鏡子咧了咧嘴。
這才開門出去了。
他大步走在前面,一點也沒察覺到我的異樣。我也興慶的自在些,一路上兩人竟頭一次沒有說話。
文飾開始的時候,江月坐在一層白色的紗簾後面,嫋嫋的薰香,亦幻亦真,朦朦朧朧的更美了。
不一會,五人分別坐在事先排成兩排的桌案前。
只聽,管家開口道:“今天的試題,其實很簡單就是畫出這天下最美之人的容貌。時辰依舊限制在一炷香,過後由我們小姐評斷這“美人圖”是否過關。”
天下最美之人?
我盯著坐在白紗後面的人,很不文雅的朝著身後呸——了口吐沫星子。你姥姥的,這普天之下誰不知道江藥師江老爺的女兒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說白了,不就是要別人畫你的容貌,裝個什麼大尾巴狼……
(#‵′)凸!!
包又文衝著我笑了笑,便慌忙拿起筆畫了起來。其他三人雖不至於像包又文那麼胸有成竹,但也算是動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