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如其來的客人,直接打亂了魏枝的所有計劃。 但無論如何,能正大光明的離開這裡,比什麼都重要。 張媽媽出去,留魏枝在房間內收拾東西。 魏枝的東西很少,他雖然長期在這紅鳶閣中生活,但身上和臉上,都沒有用香粉和脂膏。 旁的女子愛用的那些首飾,他也都沒有用。 因為不是很會自己打理這一頭長髮,平日僅僅一隻桃木簪,將垂到腰處的頭髮半挽著。 僅僅是這樣的裝扮,就已經足夠將樓中眾多濃妝豔抹的女子們給比下去。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這些年攢的銀錢和衣物後,魏枝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小型匕首,將它同藥包一起,藏在袖子中。 而後拉開房門,出去。 那小廝在他面前引路,身形比魏枝還要矮上一些。 “姑娘這邊請。” 小廝提著燈籠,低斂眉目,僅僅是抬眼看了一眼魏枝,就被那極盛的容貌迷惑了一瞬。 連忙低下頭,再不敢看他一眼。 那位貴人的馬車已經在紅鳶閣的後門處候著,上面掛著兩個亮堂的燈籠,在黑夜中,很是顯眼注目。 魏枝回頭看了一眼,在黑夜中依舊燈火喧天的紅鳶閣,入眼的是滿目的繁華。 有女子的嬌笑聲隱隱從正院裡傳來,可若細聽,又會發現藏在那笑意底下的濃厚悲哀。 知道魏枝第一次出臺,就被人給贖身後,樓中有人羨慕,且嫉妒。 卻不知,此事於魏枝而言,並非幸運。 魏枝踏進馬車的那一刻,身後一切繁榮與喧囂都被淹沒在身後。 馬車內已經坐著一名俊俏的二十歲左右的公子。 他樣貌端正,氣質溫潤有禮,看著魏枝的眼神中有欣賞之色,帶著少許的痴迷與欣喜。 “南枝。”他出聲輕喚,看著魏枝的目光夾雜著些許的熱烈,卻並不叫人厭煩。 魏枝朝他冷淡點了點頭,眼底藏著一絲倦。 “我叫沈逸,已經為你贖身了,日後,我會好好待你的。” 這樣一個人,有禮不唐突,若是在平日,很輕易便能給人留下好印象。 但魏枝現在心中藏著事,心中有些煩亂,連帶著對沈逸也沒什麼好印象。 回去的一路,二人間沒有什麼話可聊。 沈家是宣洲城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沈逸是沈家的大公子,今日是同人在紅鳶閣商量生意。 結果第一次去,就對魏枝一見鍾情。 當即便決定為他贖身,將他帶回家。 但他在紅鳶閣一下子花費了如此多銀錢的訊息,很快就傳到家裡,現在,管家已經派人在門口處候著他。 “公子,老爺,和夫人都在等你。” 管家目光落到他身後的魏枝身上,眼底有著厭惡之色。 “小木,你先帶枝枝去東閣那裡安置。” 沈逸囑咐身邊的小廝,讓他先將魏枝帶去安置好。 而後跟著管家,去了大廳。 此時沈父沈母已經在大廳坐著,面色不怎麼好看。 待一看到沈逸,沈父直接拿起手邊的瓷杯,一下子砸在沈逸的腳邊。 “逆子,跪下。” 沈逸抿了抿唇,聽話的跪下。 “逸兒,你怎能,堂而皇之的將一介青樓妓子帶回家中。” “你這樣做,如何對得起你前幾日剛剛過門的妻子江璃?” 沈夫人看著底下跪著的兒子,眼裡滿是對他的失望。 她的逸兒,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很優秀出色的孩子,今日怎就做出這種糊塗事? “爹孃,我娶江璃,是因為您們喜歡她,想要我娶她,我才娶。” “可我心裡沒她。” “我會尊她,敬她,她沈家少夫人的身份,不會有任何人能動瑤,但南枝,我第一眼見她,就覺得,此生,同我白頭偕老的人,只能是她。” 沈逸之前一直沒遇到讓他心動的人,所以對這樁由父母主導的婚事,並沒有拒絕。 誰成想,他竟會在今夜,在紅鳶閣中,遇見南枝,當時南枝輕輕抬眸掃視了一下,沈逸心臟,就隨著那個眼神,顫動了許久。 沈父壓著怒氣問:“所以,你是想納那個妓子為妾?” “成親不過三日,你便要納青樓中的女子為妾,你讓江家如何看待我們家?” “江家在這宣洲雖然不是什麼頂級富貴人家,但當今左相宋遠舟,可是江氏在朝廷中最大的靠山。” “聽說江璃的表妹,宋相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