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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部分

“客已來,主人卻遲遲不露面,算不算是一種怠慢呢?”

靳長恭步履似度過一般,前一步不短不長,聲音猶如破冰綻放的嬌花春風拂帶清寒的第一縷清香渺渺嫋嫋,讓整個空氣都充滿了一種明媚而花香的感覺。

她攏了攏寬袖袍,一雙骨結分明,白皙而柔韌的手掌攤起,一枚血魄玉珠悠然地圓鼓鼓地躺在上面,她眼眸輕抬,垂於帽簷下無人查知的嘴唇似笑非笑地勾起。

那臨代管事此刻守在門邊,一聽那黑色斗篷男子截然不同的語凋,頓時瞠大眼睛,驀地轉過頭去,想看清楚一點,此刻究竟是誰在說話?他怎麼好像聽見有女的在說話?

“你手上——你是誰!”隔著一層青幕紗,有一道卓卓越越的人影在看到她掌中之物,倏地起立,宛如九天之外的劍魄刺射而來,帶著龐大浩瀚的威力,直刺入人的面板,血肉,骨骼,至最深處探尋。

主子這是怎麼了?聽語氣不太對勁,臨代管事皺眉,暗自驚訝。

“我是誰?”靳長恭的聲音哀哀幽幽,緩緩揭下帽簷,長睫似受驚的羽蝶輕顫,再緩緩抬起,頓時一張令人久久失神的璀璨奪明珠光華,令天地失色的容顏呈現於人前。

只見她頭盤飛仙髻,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略有些蒼白,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皆宛如淡梅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恬靜。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緻溫婉,觀之親切,表情溫暖中卻透著幾分淡淡的漠然。

她披著一件黑色斗篷,胸前是一抹紅緞裹胸,外披白色羽紗衣,透過那半透明的白色的紗衣隱約可見她如玉的肌膚和纖弱的雙臂,如削蔥般的十指微微攥緊,似緊張亦似悲痛。

看到這張臉時,青幕紗後的男子呼吸一滯,但一瞬間便又恢復了常態,他的聲音無情無悲,帶著一種不確定的疑問道:“那一顆血魄玉珠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清冽音色卻莫名地帶上一種“你敢說謊,就讓你立即血濺當場”的寒冷。

靳長恭聞言,柔柔咬住朱唇,深顰輕愁眉,一雙盈盈哀悽的雙眸微紅,掩嘴抑不住地輕咳咳著,那嬌靨透著一種病態的蒼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我為尋你,不萬千裡跋涉,不畏這人人畏懼的魔窟,你,你卻,卻負心忘了我……”

赫連眥暽聞言明顯一怔。

她哆嗦著拿出一塊白帕掩於唇邊,似久咳難受喘口氣,方暗啞著嗓音道:“方冶廷,你是何等絕情啊!”

似激動過頭,她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弱柳病如西子般的身子遙遙一晃,似隨時要暈倒一樣。

而在“方冶廷”三個字被喊出,青幕紗後的人渾身暴烈出一種寒冰刺骨的氣勢,似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被人生生帶血地挖出來。但在看見那女子欲倒時,只道寒風一拂,青幕紗被層層捲起似青雲,一雙堅硬的雙臂已環住女子纖弱欲折的腰間。

“你——你難道是……”他欲言又止。

靳長恭悠悠睜眼,一雙似喜非喜的含情目看著他,似悲傷又似感嘆道:“十年不見,阿廷真的忘了我嗎?”

原來他就是赫連眥暽啊,靳長恭細細打量一番,眼前的男子清眉丹鳳眸,長得清俊,頸部有一道繁雜的似銘咒文蔓延至他整邊左臉頰,只見右面冠絕如玉,右面猙獰似鬼,一身氣質亦矛盾重重,分明長著一張正氣的臉,偏氣質卻偏冷陰邪。

“十年?你是——”他瞳孔一窒,似回憶起什麼,目光在她那一張有幾分熟悉但更多是陌生的臉上巡視,猜測道:“西子?穆西子?”

靳長恭版“穆西子”聞言驚喜地微微睜眸,指尖微松,那一張雪白的帕子便飄落於赫連眥暽腳邊,那雪中刺目惹眼的猩紅令他微微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