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都出來這麼多年了,你送我回去讓其他皇子公主排擠我欺負我嗎。”蘇婉冷眼看著蘇兆成露出的受傷神色,“以後我的事不用你管,告訴你,我從此與你,與蘇念,勢不兩立!”
話一落,蘇婉一把拽過蘇兆成手中紅得妖豔的喜帕,素白的手指輕輕捻住喜帕兩個帕角,抬起手戴上喜帕,隨著豔紅的落下遮住她眼中滔天的恨意與決絕。
“婉兒!”望著蘇婉決絕的背影,喚她卻不見反應。
相處十幾年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他一直將蘇婉視如手中寶,若不是為了南楚他也捨不得讓蘇婉這樣委屈下嫁。
丞相府大門前,兩隊迎親隊伍紛紛而至。
要娶蘇婉的那男子騎著馬一身新郎官服飾走在隊伍最前頭,身後是牡丹花頂的火紅花轎,迎親隊伍將近八十人。
蘇婉在喜娘的攙扶下已低著頭準備屈身進入花轎,卻聽聞兩旁看熱鬧的百姓說蘇月那邊來迎親的不是太子,而是太子近侍。蘇婉嘲諷地勾勾嘴角,雖說太子王爺世子等身份高貴之人娶妻確實不必親自前來接新娘,可至少也得派個親信才算得上是給足了面子。
呵,派來的竟是東宮近侍……微微側目,素手撩開喜帕一角,露出點縫看往身後。
太子東宮的迎親隊伍將近兩百人,浩浩蕩蕩排滿大半街道,隊伍兩旁站著軍姿凜凜的錦衣衛為隊伍護航。奏響迎親樂的是皇宮御用樂工,而那名代太子娶親的近侍騎馬走在最前頭,身後的花轎紅色為底,金色為邊,車頂蓬上是皇家御用金蓮,四周佈滿海棠花樣。
花轎華貴而不失喜氣,迎親隊伍顯然是氣派了十倍不止。
蘇婉看好戲的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她身份高蘇月一等,在相府蘇兆成的寵愛高的蘇月不是一點兩點,京中她是京都第一才女,而蘇月目不識丁,耳不聞樂,如今卻嫁與太子夜天栩做側妃,而她卻嫁了個平民。
如今的差距差的也不是一點兩點,而是十萬八千里。
看著曾經自己一隻手指便能捏死的螞蟻爬到了自己頭上,以後若是蘇月想要為所欲為,憑著太子側妃的身份她也不能對蘇月做什麼。
蘇月若是知道了一切乃蘇念設計,說不定還感恩戴德三叩九拜地要謝謝蘇念呢。呵呵,以為蘇念是在幫你、抬舉你嗎?不過是扶你上側妃之位,來隔應我罷了。
蘇婉回過頭,冷笑一聲,俯身進入花轎內。隨著喜娘放下簾子後的一聲令下,喜樂奏響,鞭炮炸響,舞龍舞獅帶隊。“新娘起轎!”
相府大門後,一白衣女子遺世獨立般隻身一人將一切遠遠觀望,後走來一錦衣男子,目光清遠地順著女子視線望去,平淡無波的聲音響起。“看著她們上花轎,放心了?”
“世界上沒有什麼完全能放心的事。”蘇念面無表情地說了這麼一句話,轉身朝府內走去。
裴子墨看著蘇念離開的單薄背影,站在那裡許久,許久。
太子娶側妃當晚,東曜皇宮盛舉晚宴以致對南楚奇才琴公子來訪東曜的盛情邀請。
蘇婉蘇月都已嫁出去,所謂在家從父,出嫁隨夫,今夜的皇宮晚宴蘇月必是隨太子出席,蘇婉大抵是不會出席了,畢竟嫁的是一般鄉野村夫。
蘇念隨蘇兆成一同進宮,馬車剛在宮門前停下便有人上前來請安。“老奴見過蘇小姐。”
蘇念輕撩車簾,露出半張傾城之姿,杏目水意盈盈,清冷聲音淡漠開口。“公公何事。”
魏公公垂首著,一月不見,這相府蘇小姐還是那般孤傲清冷。“皇后娘娘特命老奴恭候在此,一旦蘇小姐抵達皇宮便趁著晚宴還未開席到鳳霞宮一聚。”
“自上次離宮,我與皇后娘娘便無舊再可敘。”清冷而暗含婉拒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海藍色簾布隨即落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