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蘇念怒了,蘇念扳過裴子墨微微側著的身子,正視著他,語氣格外地認真。“你摸摸你的心,真的覺得無所謂嗎。倘若我忘掉那些,七年後這些相遇相處,抵不過什麼青梅竹馬之情分,投懷他人,你無所謂嗎。”
“蘇念,我……”裴子墨話音未落,蘇念清冷的聲音便打斷他的話。“裴子墨,你聽著,我忘不了,你蒼白著臉還固執地陪我風吹日曬的倔強模樣我忘不了,你追趕馬車染塵跌落的模樣我忘不了,你耗盡內力放乾鮮血不顧自己生死安危,乃至後來一兩年都處於病死人的狀態也不在乎,只為讓我活下去的模樣,我忘不了!”
裴子墨還是靜靜看著蘇念,看著她清冷的神色,明亮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忘不了,那便永刻於心!”
蘇念怔了怔,“好。”
良久的沉默,蘇念又淡淡道,“裴子墨,你明知我去雲木崖,必死無疑,可也是換來新生的機會,你為何還要追趕馬車。”
“雖然身死魂離才可召喚魂歸,可我當時確實不忍心你被那樣傷害,我以為我可以有辦法讓你死的安然。”裴子墨神色暗了暗,緩緩道。
“我記得,福伯附在你耳邊說了一句話,你才肯起身回懷王府,福伯對你說了什麼……”蘇念憶起畫面中,福伯對著倔強得不肯起身,直直盯著馬車的消失的方向的裴子墨說了一句話,裴子墨便倏然起身回府。
裴子墨頓了頓,似乎在回憶,“福伯提醒我,若是你身死後不能及時登到雲木崖頂端處於天地靈氣之中,兩魂難容一身,也是難以存活。而且必須趁早回府動用禁術,否則時不待人。”
“對不起。”蘇念忽而低低一聲。
裴子墨不解地看著蘇念,“蘇念,你……”
“如果不是我,你不會受這麼多苦。”
裴子墨笑了笑,“沒關係,你值得。”
蘇念微微蹙眉,想著裴子墨用那麼多珍貴藥材吊命,不禁問道,“裴子墨,你那半年用千年人參吊命,怎麼受得了,那人參熱性極高,你體內寒氣橫衝直撞,寒熱不相容,你豈不是苦不堪言。”
“就如同正日待在煉丹爐裡一般,體內卻是寒冷至極。可又不得不忍受那藥材的烈性。”裴子墨語氣輕輕淡淡,好似在說一件十分簡單而普通的事。
“天山雪蓮,又與寒氣相容,寒上加寒,我無法想象,你不過年僅十歲……”十歲,十歲的孩子能幹什麼?在現代,再天才也只是學英語,拉小提琴,考級什麼的。這種倍受煎熬的東西,恐怕連半天都撐不住。
裴子墨聞言,黑曜石般的眸眼暗了暗,“想不到就別想了。都過去了。”蘇念聞言,點點頭,抬眸看著裴子墨,“裴子墨,那你身處那般境地,就不怕有人趁機謀害於你?畢竟,神來掌便是一場意外。被人知道你幾乎是只有半條命,終日躺在床上,應該少不了發生危險狀況吧。”
“對外宣稱只是大病一場,府上閉門謝客,即便是後來的才子賽,拔得頭籌之人與我比筆試,隔著府門比音律,僅此而已,也無人超越,時而久之,變不會有人前來挑戰,倒也清淨許多。至於皇上和想要謀害我的人,懷王府墨影衛不是空架子,還不至於連我在府中都護不住。”裴子墨搖搖頭,淡淡道。
蘇念還想再問什麼,怎料墨寒冷冰冰卻帶著些許焦慮的聲音從門外隨著敲門聲傳來。“世子爺,蘇小姐,那位頗似太子殿下的公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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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放蓮花燈,把他留下
裴子墨微微斂了斂眉,道:“墨寒,進來說話。”
墨寒微微答了聲是,便輕輕推門而入,緩步帶著疾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