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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遲早會流傳到南熙!也就是說,南熙境內的漕運權要比北宣更為重要!

想到此處,天授帝心中也有了主意:“夫人的算盤打得真好,北宣水域每年十月便會上凍,翌年二月底才會全部解凍,這幾個月裡無法行船,遑論收益。如此算來,北宣水域一年之中竟有四五個月都是漕運淡季,夫人將北宣的漕運權奉上,又怎及得上南熙?”

聞言,出岫不禁有些惱怒,可到底還是按捺下各種情緒,似諷刺又似自嘲地道:“我雲氏家大業大,數百族人等著開鍋下米,聖上是要絕了我們的口糧?”

“夫人此話怎講?”天授帝噙笑反問,學著出岫的口氣說道:“南北兩國百姓眾多,人人都等著開鍋下米,雲氏掌握天下人的生計,又將朕置於何地?豈不是要絕了朕的口糧?”

“聖上才是言重了。”出岫不禁冷嘲一聲:“從前倒未發現,您於言語之道如此精通,竟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好歹夫人也送了淡心進宮,她最是精通此道,久而久之,朕也略微學了些皮毛。”天授帝忽而笑言,面上露出幾分愉悅之意,彷彿對雲氏的漕運權勢在必得。

出岫摸不清天授帝這番話的深意……他是在拿淡心的性命來威脅自己?還是說說而已?

她正自驚疑不定,只聽天授帝坦白再道:“自古帝王最忌諱一人獨大,夫人不妨回去考慮考慮,朕雖承諾過不動雲氏,但沒說過允許雲氏無限制地擴充規模和財富。”

他狷狂而又邪魅地瞥了出岫一眼,噙笑補充:“雲氏在南北威望頗重,生意也是經營有方。不過既然雲氏對朕俯首稱臣,那便該有身為臣子的自覺……朕既然許了雲世子的婚事,也許了雲氏一門的榮耀,夫人是否也該適時回報一些?”

適時回報?出岫在心底冷笑不止。要說回報,雲氏早便回報了,用近乎半數資產支援慕王舉事登基,這回報難道還不夠?

常言有道,狡兔死走狗烹。出岫從前不信慕王會是忘恩負義之人,但如今才明白,無論是誰身在帝王之位,都會變得忘恩負義。這不止天授帝一人,歷來帝王皆是如此。

地位使然,身份使然,權力的制高點上,無人能夠免俗。

這般想著,出岫也不再爭了,故作一副退讓的模樣,看向天授帝:“您方才也說了,承兒即將變成您的連襟。以雲氏對您的忠心,又有這層姻親關係,您大可直言不諱,需要雲氏交出什麼,您開口便是。”

“夫人果然爽快。”天授帝忍不住拊掌:“朕倘若將南北漕運都收歸己有,未免顯得不近人情……不如夫人將南熙的漕運權交出來,待南北統一之後,雲氏在北宣的族人和生意,朕自會給夫人一個交代。”

“聖上金口即開,雲氏唯有從命。”出岫故作一副不捨的模樣,咬牙道:“等到南北統一,我族人和生意重新歸於雲氏名下之後,妾身自然會將南熙的漕運權拱手奉上,以表忠心!”

“朕拭目以待。”

“既然如此,妾身也不叨擾您了,這便告退。”出岫一刻也不想在應元宮裡多呆。

天授帝見自己的目的達成,也不留客,伸手禮道:“夫人請便。”

出岫看似憤憤不甘地行了一禮,轉身走出聖書房,沉著臉色出了應元宮。可等到回了流雲山莊,她又變作一副淺笑模樣,尋不出半分消沉失意。

竹影見狀忍不住問道:“夫人,您當真將南熙的漕運交出來了?”

“是啊。”出岫抬手挽了挽耳畔垂髮,邊往山莊裡走,邊對竹影笑道:“這一次天授帝聰明反被聰明誤。南熙一年四季暴雨頻發、洪災氾濫,河道也多狹窄,漕運的利潤其實不高;反觀北宣,雖然一年有四個多月河面上凍,可餘下的八個月卻是風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