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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醒,並沒急著從湯池裡起來,而是朝外低沉問道:“皇陵之中,何人喧譁?”

院外的說話聲立刻消失,緊接著,一個嬌滴滴的宮婢回道:“稟聖上,慈恩宮的奉茶宮女子涵求見。”

今日葉太后入葬皇陵,慈恩宮來了不少太監宮婢,而這其中就有子涵。天授帝蹙眉沉吟一瞬,命道:“放她進來。”

282不會相思害相思(一)

葉太后薨逝的那夜,子涵就守在慈恩宮的正殿之外,也猜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當時,天授帝匆忙趕去尋找淡心,曾在門外瞟了她一眼,而從那之後,兩人便再也未曾見過。

天授帝相信,以子涵的膽量不會亂說話,他也毋庸特意警告什麼。可今日子涵竟然從喪葬典儀上脫身求見,必定是為了葉太后的事,他便不能不見。

天授帝邊想邊從湯池裡邁步而出,自行拭水穿上衣衫。依舊是一身白衣,只不過是宮婢所準備的新素服。他利索地繫上衣帶,轉從屏風後頭繞出來,走到浣濯院的前院。

幾乎同時,子涵恰好從院外入內。兩人一個從外頭進來,一個從裡頭出來,不前不後打了個照面。

甫一見到天授帝,子涵眸中立時閃過驚豔之色。她從未見他穿過白衣,雖是一身孝服,卻被帝王穿出了另一種氣度。尤其,天授帝剛剛沐浴出來,額上還留有幾滴水汽,衣襟袖口也有些微溼意,更讓他顯出幾分不同於以往的慵懶與魅惑。

子涵一時有些發怔,竟忘了開口道明來意。天授帝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臉色頓沉:“太后的喪葬儀式還未結束,你中途溜出來是大不敬之罪。”

子涵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下跪請罪:“奴婢該死,請聖上責罰。”

天授帝不耐地看向子涵,到底是沒有出言降罪。若非她長了這張臉,也許他早就勃然大怒了:“你最好能說出一個讓朕信服的理由。”

聞此一言,子涵定了定神,無比誠懇地抬眸回道:“奴婢是想……自請為太后娘娘守陵。”

守靈?天授帝看向子涵,眉宇間劃過一絲疑惑:“是守靈?還是守陵?”

若是“守靈”,她在慈恩宮即可;若是“守陵”,則要留在屏靈山的皇陵之內了。而這對於一個姑娘家來說,算是個孤獨的苦差事。

“奴婢是想留在此地,為太后娘娘守陵。”子涵不假思索地回道:“奴婢一介孤女,早已無依無靠,太后娘娘的再造之恩,奴婢願以餘生回報。”

聽聞子涵此言,天授帝頗為詫異。他仔細盯著子涵的面容,想看出一絲邀寵之意,奈何他失望了,對方毫無半分矯情與嫵媚,有的只是沉靜與堅決。

在天授帝內心深處,他曾一度反感子涵,這個與鸞夙有著相似面容的女子。大約是因為許久未見的緣故,也是聽說她一直在慈恩宮安分守己,他對她的厭惡才漸漸消散。

亦或是,這個女子還不足以讓他日日記在心頭。

這兩年之內,他在慈恩宮見到子涵的次數寥寥可數,也沒發現她刻意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唯一與她打過的交道,是喝過兩次她煮的茶,每次都是因為葉太后的盛情難卻,才勉強飲了兩口。

但不得不說,子涵委實練就了一門好手藝。就連他這個不常飲茶的挑剔帝王,也覺得她茶道精湛。

而此刻,她要為葉太后守陵的堅決神情,當真有些肖似鸞夙了。不止形似,還有神似……

不可否認,葉太后的確是會調教人的,竟能把從前那個粗俗、勢力、矯情的子涵,調教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倒也是令他很意外罷。

天授帝不禁開始重新審視子涵,出言反問道:“你當真要留下守陵?”

“是。”子涵再次堅決地回話:“奴婢心意已決,求聖上成全。”語畢,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