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一番,還是出岫率先笑問:“承兒今日也要去嵐山寺嗎?”
雲承清淺而笑,側首看了看身旁的嬌妻,回話道:“我今日事務不忙,既是您和怡然想去,我便陪著一起罷。多一個人上香,也顯得更誠心。”
他說完這番話,莊怡然已是垂眸低首,嬌羞無限。出岫見狀立刻明白過來,莊怡然既是去嵐山寺求嗣,雲承陪同而去,自然顯得更加誠心一些。且不說佛祖是否顯靈,至少莊怡然本人心裡會好受許多。
出岫看了雲承一眼,戲謔地笑道:“你倒是心疼怡然,知道做個體貼夫君。”
雲承聞言輕咳一聲,很是坦然地笑回:“被您識破了。”他這般一說,莊怡然更是大為赧然,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三人正在笑談,雲想容也來了,她每日前往嵐山寺時從不帶女兒,此次也不例外,只帶了兩個丫鬟。瞧見雲承也在,她倒沒有半分訝異,只俯身行禮:“見過侯爺。”
雲承對雲想容的印象不深,也沒什麼親厚的感情,便略微頷首,算是回禮。
出岫見人已到齊,便道:“天色不早了,咱們走罷。”說著又看向竹影,朝他擺手:“有侯爺跟著,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快回去罷。”
雲承也是自信滿滿:“我這拳腳功夫雖不如竹影叔叔,但捉拿三五個賊人必也不在話下。”
有云承陪同,又有五十名護院跟著,竹影自然放心許多。他的確有些惦念竹揚和兒子,更感動於出岫和雲承的體貼照顧,於是再行一禮:“屬下謝夫人體恤,謝侯爺體恤。”
雲承擺手催他:“做這些虛禮幹什麼?快回知言軒罷!”
“我送幾位主子上車。”竹影固執地不願違背禮數。
出岫知道他的脾氣,又見雲逢已候著多時,便對雲承夫妻和雲想容道:“快走罷,再耽擱下去,不僅午膳的時辰要錯過,竹影也要站僵了!”
幾人聞言輕笑,這才陸陸續續上車。知言軒、霽雲堂、霓裳閣的主僕們分別乘坐各自的馬車,帶著這五百斤大米和五十名護院,浩浩蕩蕩往城南郊的嵐山寺進發。
竹影一直目送車隊離去,才轉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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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這一路之上平平順順,倒也輕鬆自在,可眼看就要出了南城門,雲承卻忽然喝止車隊停下。出岫撩開車簾看向外頭,低聲詢問道:“什麼事?”
但見雲承攜著臉色蒼白的莊怡然從馬車上下來,徐徐走到出岫車前,回話說:“母親,怡然她不舒服,半道上開始反胃噁心,還頭暈難受。”
“反胃噁心?難道是路上顛簸的?”出岫關切問道。
莊怡然搖了搖頭,勉強笑回:“我也不曉得,從前坐馬車從來沒有這樣過,許是長久不曾出府一趟,如今倒不習慣了。”她看向出岫,逞強著道:“母親不必在意,我下來歇歇就好。”
正說著,只見雲想容也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走近問道:“不會是有身子了罷?我當初懷敏兒時,也是反胃難受。”
“有身子?”出岫、雲承、莊怡然三人異口同聲低呼。雲承表情隱晦,莊怡然將信將疑,倒是出岫醒悟過來,連忙下了馬車,握住莊怡然的一雙手,喜道:“這倒是很有可能!”
“可是……”莊怡然猶自不敢相信,四顧望了望,才低聲對出岫回道:“可是,我上月初還曾來過葵水……”
“那也沒什麼,有的女子身孕初期,頭一兩個月還是會來的,不過就是少量罷了。”不等出岫反應,雲想容已接過話茬,秀美的面上亦是帶著幾分喜色:“我剛剛生養過,你聽我的準沒錯。”
聽聞此言,莊怡然的美眸之中也綻出幾分期待之意,看向雲想容:“您說的是真?”
雲想容點頭笑道:“我都說了,嵐山寺靈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