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大祁國聖上的親弟,曾經名冠天下的八皇子!可惜八爺淡薄名利,性情閒散,皇上登基之後本欲將他封做賢王,八爺卻執意推脫了,說只願過尋常老百姓的日子。我們八爺雖然無官職,無封地,也無親兵,卻可隨意進宮,準御前行走,見聖免跪,文武百官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稱一聲“八爺”,就連最受皇上寵愛的謙小王爺見了他,也得叫一聲皇叔。我們八爺文韜武略,才情過人,據說先皇本是想將皇位傳與他的,要不是八爺出了一場意外,傷了左腿,如今坐在那龍椅上的就該是……”
“晴河!”蘭溪惱火的叫道,臉上帶著一絲嗔怪。
晴河這才意識到自己得意的過了頭,這樣的話讓有心人聽見是要惹上殺身之禍的,連忙閉上了嘴,訕訕的笑著。
輪椅上的葉禾卻是愣住了,整個人都處於震驚之中,那八爺行事低調,衣著樸素,性情溫和,在她面前毫無架子,她一直只當他是做點小生意之類的普通人家,見他所住的這一所宅子如此簡陋,葉禾更是認定他並非王公貴族,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身份……
聽晴河一番話,看來八爺的左腿之所以殘了,恐怕並非只是單純的發生了意外。既然先皇本有意傳位於八爺,那麼當今的齊國聖上一旦登基,必定對八爺多加忌憚,甚至不顧手足之情加以剷除也不無可能。如八爺這般主動放棄王爺的爵位,放棄封地,放棄兵權,這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本不願和皇族扯上關係,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今日八爺一進城,就不見了人影,那車伕說他有事去了別處,想必那個別處就是被大祁皇帝召去了皇宮吧。
既然鄴鄲城就是大祁的都城,那謙小王爺如今是否也回到了鄴鄲城?
正想詢問,然而當葉禾回過神來的時候,兩個丫頭已經收拾好碗筷退出了房間。
葉禾用手轉著輪椅移到了床邊,吃力的用雙手撐著爬了上去,選了比較舒服的姿勢側坐在床頭,用棉被將雙腿蓋好,許是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原本坐著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滑去,剛一沾到枕頭,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見到八爺已經是次日午後,吃午飯的時候聽晴河說,八爺昨夜三更時分才回來,似乎十分疲倦,回房一覺便睡到了正午還沒醒。
敲門聲響起時,葉禾背對著房門正坐在輪椅上,琢磨著該怎麼報答八爺的救命之恩,聽見有人敲門只當是那兩個丫頭,下意識的應了聲“進來”,然而轉過頭卻見八爺左手杵著柺杖,右手端著一隻小碗,緩慢的步入了房門,他換了一身柔和乾淨的白衫,隨著行走的動作,白衣一角翩然浮動,氣質愈發的像一名儒雅書生。
他的眼眸漆黑如墨,目光柔和,將手中的小碗送到葉禾面前,笑道:“這是我昨夜在宮裡尋來的紫靈芝,堅筋骨,利關節,喝了對你的腿有好處。”
葉禾心下一暖,滿肚子的話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安靜的伸手接過小碗,看著他眼底隱約的黑影,忍不住說:“八爺怎麼不多睡會兒,還親自送藥過來了,蘭溪晴河她們呢?”
他搖了搖頭:“醒來便不想再睡了。蘭溪晴河去了廚房給我準備午飯,我想該是替你針灸的時辰了,就順便把藥端了來。”
葉禾這才想起,這座宅子裡就只有兩個丫鬟而已啊,他本是那麼尊貴的身份,然而過得卻如此的清苦……
葉禾感嘆著,將裝著藥汁的小碗湊上嘴唇,雖然有些苦,她卻眉頭都沒皺一下便喝了下去。
八爺在葉禾面前的凳子坐下,將柺杖倚在桌旁,從懷裡掏出針灸工具,自然而然的抬起了葉禾的一條小腿,撩起褲腳,嫻熟的在各處穴位扎針,一邊問道:“今日可覺得好轉些了?”
葉禾點頭:“腳趾可以輕微的動一動。”
“這是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