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下面,對這些風氣,他雖然有所耳聞,卻沒什麼有效的辦法扭轉。
“你,腿站直點兒!”隨著石百長的這聲斥罵,他一腳踢了出去,那個士兵倒退了幾步,好不容易站穩身子,趕緊走回到原地,垂著頭不敢吭聲。
“好了好了,都聽好了,”石百長看著面前這些士兵,大聲說,“你們這些從京城裡過來的新瓜,在京都那邊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別以為到了邊塞,爺還會管你們那套。現在你們都是爺的手下,平時該幹什麼幹什麼,該怎麼幹怎麼幹。聽爺的,當然有你的好日子過。可是要是不聽爺的話,表面一套背地一套,那就別怪爺對你不客氣。還有,邊塞這邊,因為老是跟遊牧那幫子野蠻人打,平時也琢磨出了不少自己獨有的辦法,這些跟京都裡的軍隊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我就跟你們說說,都有哪些不同。”
他的嗓子並不好,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的公鴨,不但難聽,還帶著點兒聲嘶力竭的沙啞,讓人聽了很是不舒服。
他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大堆,聲音順著風傳出去很遠。最後他搔了搔頭,感覺好像還有不少東西沒說出來,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只好咳嗽一聲,掩飾性地說:“好了,說太多,不練你們也不懂,現在咱們就來練練,看看都是怎麼回事!”說著就發出了指令。
這些從京都來計程車兵都是初來乍到,對石百長都不熟悉。再加上他摻七摻八地說了一大堆,一時間也聽不出來到底哪些是很重要的,哪些是瞭解點兒就成,難免有些人記了這個丟了那個,做的時候就有很多人出了差錯。
石百長一咧嘴,上去對著那些新瓜就是幾腳:“哪個地方鑽出來的木頭!到我這裡來給你爺添堵的是不是?剛才爺說了幾百遍了,是記不住還是壓根沒用心記?”說著又是幾腳,把那幾個士兵踹得滿頭滿臉都是土,卻又不敢反抗。
畢竟,不管怎麼樣,他們都只是普通士兵,而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他們的直接官長。
其中一個士兵身材矮小,很是瘦弱,石百長心下有氣,專門多踢了他幾腳,那個士兵似乎被踢得狠了,一時間竟然掙扎不起來。
石百長惡狠狠地又是幾腳:“裝死是吧?老子讓你裝,老子讓你裝,老子讓你直接裝到死!”
那士兵蜷著身子,不敢反抗,不敢掙扎,只護著頭和肚子。
新進來計程車兵都同情地看著他,早早就圍在操練場上聊天的那些本來計程車兵們則都是一臉的漠不關心,圓臉士兵的脖子抻得更長了。
百長教訓新瓜的場景啊,可不常見。不是石百長脾氣好,而是朝廷一般三兩年才派過來一批軍隊,這情景也就三兩年才能見一回。
一個滿臉麻子長得極醜計程車兵走過來,扶起了那個被踢計程車兵,轉頭對石百長說:“百長,他只是個孩子,你用得著這麼踢他嗎?”聲音喑啞,正是易過容的鈴姑。
她跟著微娘混在隊伍裡過來,原本以為會有機會被派到微娘身邊,沒想到微娘根本沒向上面提這事兒,而她也只能和其他那些京城裡一同過來計程車兵老老實實地被分到各個百人隊裡面。
雖然她還是第一次在軍隊裡混,但江湖上弱肉強食的事情不少,像石百長這樣的,她看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不想多管閒事,可看看那個被打計程車兵,看起來也就十六七的樣子,和微娘差不多的年歲,連身量都和微娘差不多。
同樣的身材在微娘那裡是苗條,但放在男士兵的身上,就只能說是瘦弱了。
江湖義氣,俠字當頭,她忍不住就出頭管了一把閒事。
石百長見有人竟然敢出來反駁他,臉色一變,伸手不停地捅著鈴姑的肩膀:“你個醜八怪,算什麼東西?也敢管石爺我的閒事兒?我在教他你知道不知道?孩子?進了石爺的隊伍,就是石爺手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