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冷笑,「沒錯,我就是尚文雪,蔣銳業的妻子。」
裘鴻文駭然,「怎麼……可能!」
二十年前他派出去清理蔣銳業的家人,確實讓他們母子二人跑了,但是這些年他從沒放棄調查。
這個在非洲擁有礦產,有錢到令人髮指的女人怎麼可能是當初那個尚文雪?!
更何況,她們的外表沒有一點相像之處!
江雪一步步走近,低頭看著裘鴻文,臉上掛著決然冷笑,「覺得不像是吧?」
「因為這二十年,我做過不下十場手術,一點點抹去我身上尚文雪的影子!」
「當初我不得已丟下懷胎十月的女兒,帶著兒子隱姓埋名,東躲西藏,每天都活在陰影中……」
「這些,全都拜你這個惡魔所賜!」
江雪怒不可遏,眼淚飆出的瞬間抬手狠狠一巴掌朝裘鴻文臉上扇去!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手指間戴著的巨大鑽石戒指的戒託尖銳處劃過裘鴻文的臉頰,瞬間多了一道鮮紅的血道子。
裘鴻文痛得臉都青了,怒視江雪,「你這個婊……」
他話還沒說完,下頜突然一緊,被人扼住!
緊接著,嘴裡就被人強塞了什麼東西!
顧沐隨手抓起桌上的菸灰缸,直接將裡面滿滿的菸灰塞進他嘴裡,似乎還覺得不夠,又抓起旁邊的雪茄一根根塞了進去!
裘鴻文嘴裡被塞得滿滿的,吐都吐不出來,整張臉漲得通紅。
顧沐冷笑一聲,拿起紙巾擦手,陰惻惻地盯著他,「畜生不會說人話就閉嘴!」
十分鐘之後,江雪將醫藥箱拿來。
裘鴻文整個人已經被綁住了手腳,趴在地上就像待宰的豬。
顧沐拿起一大瓶醫用消毒水,直接朝他布滿大大小小傷口的後背倒去。
裘鴻文臉色一變,消毒水的蟄痛讓他像只蛆蟲一般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顧沐冷眼旁觀,戴上醫用手套,拿出鑷子和醫用縫合針,冷聲道,「你最好不要動,否則針扎到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她用剪刀剪開他後背的破衣衫,鑷子清理了傷口的碎片,動作麻利地落針。
裘鴻文口齒含糊地痛叫,很快額頭間就有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
他這哪是接受醫治?!分明是在受刑!
沒有麻醉,顧沐手上每一次落針,那疼痛穿過表皮,滲入血肉,時輕時重,每一下都是煎熬!
他想要喊出來,嘴裡卻塞著滿滿東西,刺鼻,難聞,令人作嘔!
偏偏這時女孩冰冷如鬼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裘鴻文,你有沒有聽過因果報應?」
「你曾經讓別人痛不欲生,最後自己也必定——」
顧沐的聲音突然貼近,陰惻幽冷,一字一句,「罪有應得。」
下一秒,裘鴻文就感覺到後背猛地一痛,是尖銳的針頭狠狠刺下!
他目眥欲裂,雙眼充血,痛呼音效卡在喉間吐不出來。
身子猛地痙攣了一下,裘鴻文頭一抬,正對上了前面褐色櫃子上擺著的金蟾蜍,金蟾蜍的綠色雙眼正死死地瞪著他,似乎帶著滿滿怨氣。
這時,他的腦海里飛快地閃過這些年,那些曾經在他手下沒命的人的面容,唰唰像過電影一般!
裘鴻文的身體開始不可抑制地顫抖。
活了大半輩子,他一向無所畏懼。可這一刻,顧沐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竟然讓他駭然!
他情緒激動,轉頭瞪著顧沐,嘶啞喉嚨來來回回地試圖吐著兩個字:「魔鬼——魔鬼!」
顧沐手上動作飛快又利落,最後一針結束,打完結,剪斷。
她放下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