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來報,半月前甄道長進宮後,就失去了聯絡,我母妃也——”獨孤澈咬了咬牙,冰眸中遽然迸出厲色。
“母妃她怎麼樣?”江暖心只覺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七上八下無從著落,她目中難掩焦急以及還有深深的擔憂與恐懼,雙手下意識抓緊了獨孤澈的胳膊。
“與甄道長一樣下落不明!”獨孤澈臉色很不好看,他眼底一片冰寒,“三日前,有人在宮中水塘裡發現兩具屍體……”獨孤澈突然頓住不語。
“是……是誰?”江暖心突然感覺雙腿一陣發軟,腦海中一陣轟鳴,她要拼命攥緊了獨孤澈雙臂才能勉力支撐起自己。
“暖暖!”獨孤澈發現江暖心面色煞白,他趕緊抱起她,走到一旁榻上坐下,單手扣在她纖腰上,他攬她在懷,輕撫她冰涼的玉臉,似是察覺到自己的話嚇到她了,他連忙道,“那兩具屍體泡了多日,渾身腫脹,看不清模樣,暫時還不能判斷究竟是不是……母妃與甄道長!你先別擔心!”
然而聰穎如江暖心,卻何嘗不知道他是在寬她的心,以他的性子,若不是已然求證過的事情,他怎麼會說出來?
可是,江暖心寧願他說的都是假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做?”江暖心迅速冷靜下來,她抬眸看著獨孤澈冷厲的俊臉。
“即刻揮軍南下!”獨孤澈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說出口。
“好!”江暖心目光沉肅,她攥緊獨孤澈修長大手,點頭道,“我都聽你的!”
“可是暖暖,”獨孤澈垂下濃睫,室內的光線很暗,窗外狂風拂動樹枝,那狂擺的樹枝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陰影,黑如墨染的眸底,有深深的愧疚湧上,“我們的婚禮可能要推遲了!”
江暖心眼神一軟,她捧住他俊臉,淺笑道,“你有這份心就好,我不在乎那些虛名!待我們救回師傅和母妃,到時再辦不遲!”
“暖暖,對不起!”獨孤澈眸光裡彷彿有什麼一閃而過,他將剛毅的下巴擱在江暖心發頂,所以江暖心並沒發現他眼底那一片冰封的冷酷和殘忍。
“我們什麼時候動身?”江暖心輕聲問道。
“明日午時!”
這一場驚變著實來得太過突然,江暖心與獨孤澈的大婚被迫推遲。
不過短短半日,獨孤澈的黑風騎已然集和完畢,三千精兵無不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百戰精英,四年的時光並沒有磨滅他們的鬥志,反而在重新看到他們所崇敬的主人時,更如那隱在鞘中的寶劍,驟然出鞘,神光絕世。
江暖心讓舒曼華和白芷帶著團團和阿生去了花傲天的城主府,落影與小貔大人隨行保護。
團團和阿生早就認了花傲天做乾爹,府裡的老太太和大夫人都將兩隻小肉糰子當成了心肝肉寶貝,江暖心自是不必擔心他們安危。
安頓好了一切,第二日晌午時分,江暖心便隨獨孤澈一起出徵,由於這一次急著趕路,三千精兵無不是策馬狂奔,江暖心原本也是要單獨騎馬的,她沒那麼嬌弱,可是獨孤澈卻堅持要她和他同騎一匹馬。
她知道,他是怕她被風霜磋磨。
一路狂奔,他巨大的披風嚴嚴實實包裹住了她的嬌小,有力雙臂牢牢將她護在了懷中。
他就是她的天!
從中魯花間城到南越鳳京,原本需要半個月的路程他們只用了五天時間就已抵達。鳳京城外二十里,陳實崗。
五月雖已至初夏,但夜裡卻還是有點涼氣,月上中天的時候,有一襲藍裙的絕美女子站在月下,夜風拂起她衣裙,長及膝下的長髮飄散在風中,遠遠看去,只讓人心神一蕩,以為是看到了九天上的仙子。
“暖暖,小心著涼!”有高大俊美的男子拿著厚實的披風走出,動作輕柔為女子披上,他從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