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媽媽對著身後招了下手,兩個丫鬟立馬上前,架著古月瑤的胳膊就走。
古月瑤腳尖突然離地,忙掙了兩下,竟然絲毫沒用。兩個丫鬟看著瘦瘦高高,可力氣奇大,應該是練過武的。
軟的不行,就直接來硬的?簡直就是土匪!古月瑤有些氣憤,可也沒大呼小叫。
不是她不想呼救,主要是這裡是江東王府,她只認識江東王和程遇到。
如今在這院裡的就只有和這隔了好幾間房的飯廳裡的江東王,先不說她喊,江東王能不能聽到是一碼事。
就算他能聽到,她要喊什麼?王爺,救命啊,你家秦夫人一定要拉著我去換衣裳?
捉賊捉贓。先不說她現在還不知道秦夫人是單純地看不慣她身上黏糊糊油膩膩,就算她真有什麼不懷好意的打算,那也還沒發生。
而等她喊出聲,把江東王招來,也不見得江東王會為了她一個青樓小廚娘忤逆他的姨母,到時場面只會更加尷尬。
如果秦夫人只是單純的好意,那她把事情弄僵,待會兒銀子不好收。
最主要一點,她摸不準這些反常,是秦夫人自己的主張,還是得了江東王的授意。如果是江東王的意思,那不管她是要死還是要活,都阻止不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掙也掙不脫,喊又不能喊,現在她古月瑤就是魚肉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別無他法,只能靜觀其變。
古月瑤抿著嘴,冷聲道:&ldo;放手,我自己走。&rdo;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把古月瑤放下,一前一後把她帶進了一間耳房。
屏風後放了個大木桶,裡面裝滿了水,正在冒著熱氣,上面飄著白色細碎的不知道什麼花瓣,霧氣中隱隱帶著些若隱若現的淡淡花香。
一個丫鬟捧了一身紅色衣衫過來,放在木桶一旁的衣架上。
古月瑤點頭,看著似乎想動手幫忙的丫鬟冷著臉說道:&ldo;我自己來就行,你們出去吧。&rdo;
兩個丫鬟也不強求,對著古月瑤施了禮轉身出門,還把門體貼關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是小心為上。
古月瑤走過去把門閂插好,想挪個桌子擋在門口,奈何屋內唯一的木桌也不知是什麼木頭做的,死沉死沉,她臉都憋紅了,愣是沒挪動。
無奈只好搬了桌邊的兩把椅子,交疊著輕輕放在門口。
古月瑤又去檢查了一下窗戶,見都好好的栓著,這才鬆了一口氣。
走到木桶邊,迅速把濕噠噠黏在身上的襦裙脫了下來。本不想脫裡衣,奈何上衣和裡褲腰腹部都濕了一大圈,油膩膩。
古月瑤看了一眼衣架上從裡到外一應俱全的衣裳,一咬牙迅速把裡衣褪盡,包括小衣。
古月瑤並沒有打算進木桶,只站在木桶邊,拿著帕子浸濕,擦著身上。反覆幾次,直到再也沒有油膩之感,帕子搭在木桶邊,拿起衣裳迅速開穿。
可等她剛把裡衣穿好,頭就一陣陣眩暈,眼皮猶如千斤重。身體晃了一下,差點兒栽進木桶。
心道不好,古月瑤後腿兩步,扯過外衣,強撐著把外衣穿好,腰帶剛剛繫好,眼前一黑,就倒向衣架。
同一時刻,本栓得好好的窗戶悄無聲息開啟,剛才的兩個丫鬟利落一躍而入,在古月瑤倒地之前,一把上前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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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恆兒啊,來,喝了這盅湯,這可是姨母親手燉的,補身子的。&rdo;花廳中,秦夫人從郭媽媽手裡接過一盅湯,放到左修恆面前。
從小到大被秦夫人的廚藝毒害過無數次,左修恆身子往後靠了靠,身心抗拒:&ldo;姨母,先前修恆吃了多少,您也看到了,今兒這湯不喝也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