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為成為我們的棋子。
可汗,他做了父親的棋子,只不過他不知道而已。
他偷換掉我遣使者送回家的書信,我又豈會不知道?
一年一度讓使者往家裡送家書不過是一場戲而已,是故意做給他看的,我真正的家書又何須使者遣送?
可他那麼溫柔的對我,噓寒問暖,知冷知熱。
那麼一瞬間,我竟然有一種讓這一切都結束的衝動。
“就這樣吧,讓一切成為過去,之作一個一無所知的妃子,南宮樂!”我真的很累很累,一次又一次的這樣對自己說。
可是,南宮家全家的忌日百天之後,我又回到了父親設計好的棋盤中,繼續做我的棋子,按著父親生前的交代,一步一步地走。
誰叫我是和父親最像的南宮樂呢?
“娘娘,梳好了,您看還滿意嗎?”
英兒將我從記憶中喚回,我抬頭靜靜的注視著銅鏡中的女子。
膚似雪,眉如月,眼如星,這是我。
認真的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和七年前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髮髻,一樣的臉,可是我卻明顯的感受到這時不一樣的我。
歲月並沒有在我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這張臉依舊是嬌嫩如昔,老得那麼徹底…
我起身離開梳妝檯,朝著門口走去。
機靈的宮女恰到好處地開啟門。
邁出房門,印入眼簾的是一片空地,我詫異的轉頭看向英兒。
英兒對著我笑道:“娘娘完了嗎?可昨日命人將院內的石榴都砍了去,說過些日子栽上新的。”
對啊,現在換天了,現在的可汗不再是阿史那俟斤,而是阿史那他陀,他要除掉皇宮裡的任何有關阿史那俟斤的痕跡。
宮裡的嬪妃和木汗的兒女們已經全部被送出宮,說得好聽是好好保護,其實就是軟禁。
“娘娘,你看著陽光溫暖啊,春天真好!”英兒見我情緒低落,忙哄我開心,“娘娘,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事情的。”
我笑了,傻英兒以為我是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阿史那他陀趕出皇宮。
真是個傻丫頭,她不知道,其實我比誰都想要離開這個皇宮。
三月的陽光很溫暖嗎?
我微微的抬起頭,仰視著這個普照大地的陽光,卻只覺得眼睛被刺得生疼。
“皇兄氣數已盡。”
阿史那他陀的聲音突然在我耳畔響起,我轉頭看著他,可是剛才和陽光長期對視使得我的眼睛適應不了突然變弱的光,只覺得眼前很濛濛一片,有什麼東西不停晃動,身子一軟,竟然站不住了。
“怎麼了,樂兒?”
我跌入一個寬闊結實的懷抱,耳畔響起阿史那他陀關切的聲音。
“我好累。”
我輕輕的閉起眼睛,蜷縮在他的懷裡。
“那我們進屋休息。”阿史那他陀的聲音很溫柔,相似的聲線讓我想起那個曾經也是這麼溫柔的對我的男人。
“他陀,英兒跟我很久了,也該嫁人了,阿旺家的長公子是個不錯的人選,你給他們賜婚,好嗎?”倚在他的懷裡,我的聲音出奇的溫柔。
“好,依你。”
“說話算話,不準食言啊!”
“哈哈—我的樂兒什麼時候也這麼孩子氣了?”阿史那他陀哈哈大笑,伸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背。
我也跟著笑,嬌嗔的讓他就當場下了旨賜婚,英兒現在是我唯一的牽掛,我必須讓她後半輩子有所依靠。
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但是至少阿史那他陀不會在剛剛登上汗位就廢除自己下的旨意,更何況還是一個無關痛癢的旨意。
這麼愚蠢的事情,阿史那他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