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蘇源嘆息一聲,“我老了,只是讓陵兒受委屈了——”
婉之想起管家的話,“是離王為難哥哥嗎?”
蘇源回過身來,臉上倒也平靜,“婉之,來坐下。”
婉之坐在蘇源身邊,蘇源審視了她良久,那蒼勁眼眸中的柔情漸漸泛去,卻依然平靜道,“你不是婉之,我應該沒有猜錯吧。”
婉之戒備的看著蘇源,蘇源靜靜道,“告訴我。”
婉之眼波里充滿了真誠,“我不知道我是誰,但我確實可以感覺的到我不是你的婉之。”
蘇源聞語老眼中似是泛起淚光,“看來老夫真是上輩子造了孽,晚年未到,女兒便已經先走一步,如今蘇家這番場景,陵兒——”
婉之低眼道,“抱歉,我實在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蘇陵他遇到了什麼事,您可不可以告訴我?”
蘇源從悲痛中抬眼,如此這般講了一番,婉之心中狂瀾掠起,原來竟然到了這種地步,眉眼微低,知道蘇源告訴她的意思,要她去離王那裡為蘇家爭取機會吧。
人,真是奇怪呢,若是知道她是蘇婉之,蘇源怕是也就捨不得了,可是如今她不是,甚至也許是她的任性拖累了蘇家,所以他很放心的告訴她,要她承受負責。
為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會是自私的。
但是,她會負責,會爭取,因為蘇陵。
第二天婉之離家時,蘇陵皺眉,“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
婉之笑著搖頭,“我畢竟已經嫁人了,總這樣任性也不好,這可是你說的呀。”
蘇陵思忖過後,深深看了婉之一眼,“也好,總是要回去的。”蘇家越發衰敗,到了最後關頭,能夠保住婉之的唯有君離央。
轎子走到半路,婉之探頭跳了出來,對著蘇陵眨眨眼睛,蘇陵知道她失憶後變化良多,還不愛坐轎子,於是兩個人走在大街上。
那邊茶館裡傳來歌聲,蘇陵突然駐足。
回憶像個說書的人
用充滿鄉音的口吻
跳過水坑,繞過小村
等相遇的緣分
……
小小的誓言還不穩
小小的淚水還不穩
稚嫩的唇在說離分
我的心裡從此住了一個人
曾經模樣小小的我們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
為戲入迷我也一路跟
你在樹下小小的打盹
小小的我傻傻等
……
當初學人說愛念劇本
缺牙的你發音卻不準
我在找那個故事裡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小小的手牽小小的人兒
守著小小的永恆
……
那哀婉的聲音直聽得婉之也不舒服,回頭見蘇陵對她笑,卻怎能掩住眸底清光顫動。
“這首曲子叫《小小》,缺牙唱戲,發音不準,倒是你的事蹟。”
婉之眼波一動,“厄,我小時候這樣。”
“是啊,傻傻的。好可愛呢。”
婉之聞語動容,突然知道蘇源不告訴蘇陵她並不是蘇婉之的原因了,現在的他,唯獨珍視這份兄妹情,是真是假,在,便好。
☆、不要動那種心思
婉之聞語動容,突然知道蘇源不告訴蘇陵她並不是蘇婉之的原因了,現在的他,唯獨珍視這份兄妹情,是真是假,在,便好。
他又何嘗不曾起了疑心,大概只是不願去猜去想,願意相信,願意守護而已。
長睫掩去清波動容,笑謔道,“那另一個傻子定然是你——”
說罷笑著向前走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