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比嵇康打大了三歲而已,這男子能和阮籍做朋友,定然是有過人之處的。他心中十分好奇,他究竟是如何跟阮籍做朋友的。
“哦,不知先生是如何和嗣宗認識的?”山濤大叔眨了眨眼,眼中含笑,道:“巨源和嗣宗認識有一段時間了,似乎沒有聽說過先生的美名。”
蘇門先生孫登依舊面不改色的回道:“我和嗣宗,只不過是前幾日因吹口哨而結緣的,抵不過他的盛情邀請,便借住他家。”
山濤大叔有些吃驚,這兩人原來沒認識多久啊,而且還是因為吹口哨才認識的,這世界上的緣分還真是奇妙啊。
“啊,原來如此,怪不得巨源之前沒聽到嗣宗提起過你。”山濤大叔爽朗一笑,道:“既然有緣相見,我們也交個朋友如何?”
蘇門先生微微一笑,溫文爾雅,道:“榮幸之至,能和半夜棄官投傳而走的巨源兄做朋友,孫登十分榮幸。”
山濤大叔聽到孫登說道半夜奇怪的事情,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放聲大笑,眼前這位神棍竟然在調侃他,不過他卻不在意,因為蘇門先生這般的自由愜意,令他覺得十分舒適。
此時王戎,阮咸,阮渾三位少年全部都起來了,聽說山濤大叔在這兒,立馬全部奔向了客廳。
客廳中阮籍大叔還在跟一些人交流,詢問他們靈兒的事情,當然不僅僅是靈兒的事情,因為他們知道靈兒對嵇康的心思,所以也命令他們去嵇康的家去查探一下,看靈兒是不是留宿在那兒了。
十四歲的王戎率先走了過來,昨天晚上他便對蘇門先生的事情有所瞭解,他從洛陽一路走來山陽,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他最大的感觸就是遇見了許多隱於世外的高士,如蘇門先生這一類有才學卻又不出仕做官的人似乎有很多,跟京城的那字兒浮華公子一比,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王戎此時還是少年心性,或者說他有些少年老成,他不喜歡和同齡人做朋友就是一位覺得他們都太幼稚,這也是他能和阮籍大叔認識併成為好友的原因,他喜歡和年紀比自己大的智者交流。
他朝蘇門先生工境地行禮,道:“先生,學生是琅琊王氏王戎,今日得見先生風姿,實屬三生有幸,學生自認學識淺薄,還請先生能夠多多指教。”
孫登微微一笑,朝王戎點點頭,道:“既然你有心,我也不會拒絕,你自小便聰慧伶俐,將來必成大器。”
所以說,孫登是一個有點神氣的人,他甚至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斷言王戎將來必將令琅琊王氏顯達於世。
阮咸自是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偶像蘇門先生身上,他知曉先生昨日兩次落水,又為換洗衣服,心中擔憂先生患上風寒,百年殷切地走到孫登的旁邊,跪坐於涼蓆之上。道:“先生身體可有不適?”
孫登看了他一眼,眼中載滿了笑意,心道,這小小少年倒是挺關係他的身體的,他原本性情就十分溫良,此時更是淡淡一笑,道:“無礙。無需憂心。”
此刻阮咸緊張的神經才放鬆下來。面向一邊,看著阮籍叔父和山濤大叔談笑風生。
十歲的阮渾則是大聲喧鬧,他對昨天晚上女扮男裝的長樂公主十分有興趣,而且此刻又見山濤大叔拜訪。便問道:“山濤大叔,靈兒姐姐呢?她昨天只在這裡待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現在去哪兒了?”
阮渾的聲音落下之後,整個客廳裡的人也全都噤聲了。
山濤大叔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大叔也不清楚,現在也在等訊息呢,昨天晚上靈兒那丫頭就沒有回來,我料想著,她會不會和叔夜在一起。你父親已經派人去叔夜家裡打探訊息了。”
“什麼?”阮渾吃了一驚。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幻莫測,估計是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了,“靈兒姐姐夜不歸宿?她不會睡在叔夜哥哥的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