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根本就沒有朕,你是不是覺得留在朕的身邊很委屈?”
清舞突然覺得有些頭疼,更加覺得他的問題可笑,她都願意替他解相思蠱了,他卻還在質疑她的真心,看來,帝王多疑也是天性。
“為什麼不說話?你這是在預設?”歐陽憶瀟眸光陰鷙的看著她,大有她一旦點頭,他便立刻撕碎了她的可能。
清舞推開他捏著她下頜的手,掙扎著從他懷裡退出來,挑眉反問:“皇上曾經也是這麼質疑皇后娘娘的嗎?”
她話音剛落,歐陽憶瀟的氣勢瞬間弱了下來,被她推開的手僵在空氣中,驀然憶起他曾經對待裳兒的種種不公,悔意頓生,卻又不知說什麼才好,就那麼滿含愧疚的看著她。
清舞默嘆了口氣,退後一步,雙手交疊於腰際,屈膝福了一禮,“奴婢有點累了,想回縈碧軒休息,望皇上恩准。”
歐陽憶瀟十指倏然收緊,薄唇緊抿,依舊不語。
清舞久久等不到他的回應,只得硬著頭皮轉身,一步一顫的向門口走去。
一直到出了宣明殿好遠,她緊繃的心絃才放鬆下來,然眼眸卻異常酸澀,皇帝,他終究是皇帝,愛上他,就預示著要與後宮成百上千個女人分享他的寵愛。
專寵不是不能有,而是不敢有,這個道理,他懂,她也懂,就是因為懂,她才不想要他為難。
朝堂與後宮本就是相互制衡,他只要對一個女人哪怕只是一丁點的偏寵,便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不想活的那麼累,更不想他在處理那些繁重的政務的同時,還要分出神來顧及她的安危。
今天是太后,說不定明日就會有朝臣上表,說她狐媚惑主,欲要顛覆他的江山,那樣他要如何應對?
為一個別國送來的奴婢與臣子反目嗎?她從不覺得自己對他有那麼重要,也不奢望得到他那樣的偏袒。
宣明殿裡,歐陽憶瀟盯著那扇開啟又合上的殿門,身心俱疲的仰靠在椅背上。
負擔?如果她真的是他的負擔的話,那也是他最甜蜜的負擔,是他一輩子都不想放下的負擔。
猶記得裳兒離開的那一刻,他才發現,她對他是那麼的重要,如若可以,他甚至願意用自己擁有的一切去換她的重生。
現在,她終於回來了,他卻又變得猜疑矛盾起來,氣惱她忘記他的同時,又擔心她真的記起曾經發生的一切,他忘不了六年前她離開時那決絕的眼神,她是恨毒了他,才會選擇用那麼慘烈的方式離開他的吧。
“皇上……”見他眉峰緊蹙,雙目緊閉,似是陷入了極度痛苦之中,小印子擔憂的喚了他一聲。
歐陽憶瀟睜開眼,緩緩站起身,冷冷的問:“今早都有誰去了仁壽宮?”
小印子想了下,說:“晨起的時候,謙貴人與盈貴人奉了雲貴妃的旨意去仁壽宮與太后娘娘商量壽宴的事情。”
“關月盈?”歐陽憶瀟默唸著這個名字,邪佞的勾了勾唇角,“擺駕雅嵐殿!”冷待了那個女人這麼久,他是該去看看她了……
縈碧軒中,清舞慵懶的倚在窗欞旁,纖細修長的手指輕拂著窗前的水晶珠簾,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噹聲,初冬的深夜已是格外寒冷,刺骨的涼風襲過,她只是微微蹙了下眉,目光依舊落在院中那狹長的樹影上。
燭光搖曳,虛掩的房門‘吱呀’一聲被人輕輕推開,清舞轉身,不出所料的對上了一雙深沉的眸子,“不是說好了,做完那些事之後,你就去哥哥身邊的嗎?”
陌炎走近她,不答她的話,只是伸手交給她一個精緻的楠木方盒,“這個給你,應該對你恢復記憶有幫助。”
清舞訝異的接過他手中的東西,開啟來看,見是一個通體碧綠剔透的玉枕,還帶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雅香氣,她水亮的眸子閃過一